云今一愣,接着说道:“我今早也闻到了,您身上有股淡淡的竹叶清香,很是好闻,我以为是母亲给您换的新熏香。”
云今早上闻到并没有太过注意,只是刚刚云柏从旁边经过,她又闻到了这个味道,味道很浅不易察觉,但云今总觉得跟早晨闻到的有一点区别,只是说不出来到底有何不同,再者母亲一惯喜欢茉莉香,就连给父亲的熏香都是用带茉莉的茶香,这竹叶香是云今第一次闻到,倒也很是特别,于是她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云柏被云今问的一头雾水,他仔细的闻了下衣服,并未闻到,“只有你娘给我熏的茶香啊,没有别的味道啊,”说着他还拉住一旁的小厮,让他也问一下。
那小厮猝不及防,定睛一闻,回答道:“老爷,小姐,小的也只闻到了茶香。”
“你看,安安,没有味道啊,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云柏关切的问。
云今看了看身边的清芷,见清芷也摇了摇头,便知只有自己一人能闻到,有些无奈,“是吗,可能是我过于紧张了,父亲早些休息,女儿先告退了,”说着便带着清芷离开了西厢。
云柏回房后,一直在想这事,他看着正在梳妆的余和笙,凑过去说道:“夫人,你能闻到我身上有味道吗?”
余和笙凑到他身前,仔细闻了闻道:“就是给你熏的茶香啊,怎么了?”
云柏回答道:“安安说在我身上闻到了竹叶的味道,问我是不是换了熏香?”
余和笙没当回事,笑道:“可能你在别处沾染了别的气味吧,你知道的,我们家安安鼻子最是灵光,她说有味道就是有味道。小时候父亲刚把竹叶青酿好还未开坛,她都能顺着味道找到,连父亲都说她是‘狗鼻子’呢。”
云柏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心中不安,很是膈应。余和笙在一旁催促他安睡,他也没再多问,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在何处沾染了别的气味?在何处呢?他仔细回忆这这两天去过的且有熏香的地方,云柏小声琢磨着:“家,太医院,寝殿,没有别处了啊,家里不是,太医院从不熏香,圣上寝殿...”
“圣上寝殿!”云柏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把余和笙吓了一跳。昨日去圣上寝殿时,他曾无意间看到熏香坛中有刚落的香灰,但他并未在意,圣上安睡是有点安神香的习惯的,且各位大臣都在,并未察觉香气有何不同,难道是别处?
云柏心中有个可怕的想法。若是真如安安所说,她闻到了别人闻不到的味道,那么最有可能出现此香气的地方便是圣上寝殿,那么一直没有查到中毒的原因会不会是这个呢?
云柏感觉头皮发麻,他必须即可进宫,将此消息告诉谢毓朝,若真是如自己所想一般,那此人定不简单,找到此人或许也能找到解毒之法。想到这,他立刻起身穿衣,换上的还是今日的衣服,准备深夜进宫。
余和笙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气,也不阻拦,只是叮嘱他万事小心,云柏点头应下。
他未惊动下人们,自己去马厩牵了匹马从后门出去,直奔皇宫。到达宫门前,他提前拿出了御赐令牌,这才顺利深夜进了宫。若无急事他是绝不会轻易用此令牌的,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要用到此令牌。
一进宫他就往太医院走,在路上遇到了李公公,他连忙上去问道:“李公公,可看到谢大人了?”
李公公看到云柏也是一愣,“云大人不是回家了吗?老奴未见到谢大人,您...”
云柏还没听他把话说话,拔腿就走,这谢毓朝到底去哪里了?
身后的李公公见云柏如此着急,脸色一变,示意身边的徒弟给谢毓朝传信,虽不知道云柏为何这么着急,但他觉得云柏定有重要的事情,或许事关圣上,还是要让谢毓朝知道。
清南寺外。
马车撵过地上的短枝,留下清脆的断裂声,在安静的山上被无限放大,声音听得格外清楚。寄风觉得很是阴森,他往身边锦之处靠了靠,惹得锦之一脸嫌弃:“走开。”
车上的人不紧不慢的来到寺门前,轻扣三声。
门开了,一个小僧人用奶声奶气的语调一本正经的说:“施主,是您啊,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