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听到“中毒”二字,惊讶的站在原地,他曾经跟谢毓朝一样,怀疑过圣上是不是中毒,在谢毓朝查点完御膳房的菜食后,他又去查了一遍,甚至还查了浣洗衣物的织锦局,就连平日所用物品也一一验过,并未发现可疑之处,这毒究竟从何而来?
“李公公,圣上是怎么中毒的?”
“陆大人,老奴也说不清,您过去便知道了,”李公公说罢便快走,将陆衡带到了圣上寝宫的偏殿。自圣上昏迷后,为了尽快查明病因,此处便成了轮值大臣的交头点。陆衡一进去便被各大臣拉到了桌前坐下。
“陆大人啊,这可怎么好啊,圣上是中毒了……”
“陆大人,您快拿主意啊……”
“陆大人……”
陆衡听的头晕,听到现在他只知道圣上中毒了,但是究竟怎么中毒的各位大人只字未提,“停!各位大人,敢问圣上是如何中毒的?”
陆衡话一出,偏殿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坐在偏殿最里侧的一人,陆衡看去,这才发现谢毓朝面无波澜的坐在那喝茶,一言不发,身旁的锦之也如他一般,面色冷淡,仿佛刚刚的吵闹一点没有听到。
看来各位大人是不敢直接问谢毓朝,才来盯住自己拿主意的,“谢大人,敢问圣上是如何中毒的?”陆衡起身对着谢毓朝作揖,询问道。
谢毓朝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他回答,“不知。”
各位大人听到这话便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那是如何发现圣上中毒之事的?”
谢毓朝将桌上的书递给锦之,锦之随即送到了陆衡手中,解释道:“前几日我家大人与太医院各位太医,寻便了藏书阁的各种医术,终于在这本讲各种秘毒的书中,找到了与圣上症状相似的,便请太医验了圣上吐出的血,果然与书中一致。”
陆衡翻阅中间折起的一页,念了起来,“万念枯,南蛮之奇毒,无色,轻微草木味,寻需日久见效,初症为昏迷,乱语,呕血,半月后,面色乌黑,神志不清,无法进食,七窍流血不止,血尽而亡,银针验血呈青色,无解毒之法。”
陆衡读完后,原先凑过来看的大人,都不觉深吸一口凉气,大家面面相觑,无一人说话,陆衡觉得放下手中的书,向谢毓朝看去,“大人是否有解毒之法?”
谢毓朝答道:“没有。”
“没有?!”陆衡听完瞬间站了起来,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人为何能云淡风轻的说没有,若是无法解毒,大家都知道很有可能会面临什么,皇权异位,天下动荡,谢毓朝竟然能安坐于此。
谢毓朝看着陆衡愠怒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陆大人这是在责问我没有找到解毒之法吗?在下无能,书中说无解毒之法,谢某也无计可施,倒是陆大人今日休沐,还能如此牵挂圣上,谢某自愧不如。”
“你!”陆衡听着谢毓朝冷嘲热讽,气不打一处来,刚想上前理论,便被周围的大人按住了,“陆大人喝杯茶。”
陆衡不好去了大家的面子只得坐下生闷气,更何况,若是辩驳,难免要牵扯到云今,他才不愿这些粗人胡言乱语“诋毁”云今,于是不去看对面那人,只顾自己喝茶。
“谢大人不必如此,陆大人没有别的意思,也是关心则乱,大家都是一心为圣上,若是真无计可施,也要早做打算,才能不使皇权旁落,天下大乱,”一旁的督察院御史张大人在一旁调和道。
谢毓朝听完,默不作声的站起身,对着张大人道:“张老说的是,既如此请张老做主,请示皇后娘娘,我等听旨办事,”说完没等张大人回答,谢毓朝便径直走出了偏殿,他低声吩咐一旁的锦之:“去清南寺。”
殿内的大臣们都默不作声,心里各有所想。陆衡看着这位张老,很是不屑,他径直走出了偏殿,往太医院走去。人人都知道督察院的御史是济王的人,如今圣上中毒,他不想着解毒,在这里提“皇权旁落”,怕是想为济王谋位呢。
“阿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