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收略微讶然的神情“你……做的到?”
江子良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为了你,我怎么做不到,翟离是极精明的人,当时你们成婚落红之事我们做的那么万无一失不还是差点被他看出端倪?我不想你因我和他有嫌隙”
这件事不提还好一提影儿就郁结,那还是成亲之前一次影儿和翟离闹了别扭,饮了许多酒,糊里糊涂就和江子良滚在了一处
清醒之后从震惊到迷茫到气愤再到无奈,最终还是和江子良商探着先瞒过去,后来的她似乎找到了偷偷背叛翟离的一丝舒畅,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翟离也有拿捏在影儿处的软柄了,影儿为此还暗自酣畅了许久
直到成婚之日她借着自己武陵侯嫡女的身份躲过了验身,灌了翟离安神酒后将装在白釉药瓶内的鸡血撒到了床上,第二日翟离看着那血迹若有所思的样子到如今想起来都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影儿深深瞥了他一眼“你倒是轻松,最要命的事还不是我来做”
江子良深吸一口气,软下来“我给你句准话,不管你以后如何模样,我永远会护你拼我全力,若是你和翟离好,我就远远的护着,若是你们不好了,我拼了命去...若是你想走我会带你走”
柔声细语说着坚定不移的话
对于江子良对自己的感情她是信的,不管是从小到大的情谊还是一举一动间将她放在第一位的下意识
江子良看的出这定是最后一次温存了,见她这般模样,他也只能定了心不再和她厮磨,往后就默默守着她就好了,云泥之别的两个人还是各安天命最好
“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江子良起身去藩屏衣柜里取来一身沧浪色交领襦裙放在床边
“没想好,我这儿还在想要不要继续生气呢,暂且先住着吧,左右母亲也不会赶我走”
浅浅伸了个懒腰,感觉到身子已然不麻了,便挪着坐到了床边,去够床边儿的银盆,就着盆里的水擦了擦自己
清凉的的触感让影儿将刚刚百转千回的思绪拉回了澜花堂里,她环顾了一圈并未拿起江子良给她挑选的那件交领襦裙,而是伸手指了指床边屏风上搭着的鹅黄色抹胸并庭芜绿色大袖衫
见状他沉了眸,递过去她想要的,顺手拿走了他准备的
挤出一个自我安慰的微笑
“明日可想出府?我寻着一个好地方,有些新出的折子戏”
一阵沉寂,江子良一回头便看见她又呆呆的坐在床边出神,他觉得好笑又可爱,这人儿今儿怎么老是发呆
影儿又陷入思绪里出不来
和翟离在一起时间长了,身和心都在不觉间被他灌满了,她有些无措,无措自己为何非要如此抗争如此莽撞,那般久的时间里不曾回头,这无措揪的她心里发紧
窗外徐风微拂斑竹的簌簌声不断在耳边萦绕,眼里倏地映入江子良半蹲的身子,只见他一只手轻捧起她的玉足,细蹭了蹭便套上了一只绸袜
穿好绸袜,他扶起了影儿想帮她穿上抹胸,影儿只接过便推开他,自己穿了起来,待她穿好后江子良才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想什么呢,一言不发”
影儿抬眼,虽是嫁为人妇了,但是眼里的纯情还是满的要溢出来,她是真的被呵护的很好,小兔一样懵乎乎的,看着她眨巴着一双如玛瑙般晶莹剔透的眼睛,他心都要化了
低头看着裹住自己玉足的绸袜,左右蹭了蹭用力一甩便将其甩飞了去“大热天穿这个做什么”说着直接踩上了绣鞋
江子良看着两只离得老远的绸袜叹了口气“先挽发吧”
正有此意的影儿一边系着大袖衫的丝带一边坐到妆台前,江子良试探着走了过去拿起木梳,见影儿正对镜点了点唇角自顾说着“夏日真燥”
他忙回身去桌上倒荔枝膏水,轻手轻脚递至影儿眼前,她一愣给了一个微乎其微地微笑便端过便一饮而尽
他一手接过玉杯放下,一手托了托她的长发,见她并未蹙眉便又拿起了木梳替她挽发,生怕弄疼她,轻松松一盘,拿起一根白玉蝴蝶样式的簪子,在镜子里对着影儿晃了晃,见她点头便用此将三千青丝盘了起来
看着镜中双眉未描而黛,双目如秋水盈盈,面若桃花的影儿,如此一副出水芙蓉靡颜腻理的样子,看的直叫人心神荡漾
如此美好的女子再也无法拥入怀中,实在是让他有些心灰意冷
怕她等,也怕她推开他,江子良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着影儿笑道“走吧,秀菊晌午来传过夫人的话,晚上要与你一起用膳,这会儿先去陪她说说话就该到时间了,等晚膳后你想消食或是聊天,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一如往常,影儿自己出门,他则留在屋内安静的收拾满屋的痕迹
门口单儿一见着主子出来忙迎了过去“主子,可能要出事,连诀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