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定住脚步,眼底闪过几丝慌乱“他怎么来了?他可靠近过屋子?你说清楚些”
往常就算她回隋府,翟离也不会派人进到内院来,最多就是在院外传声,这次着实古怪
单儿引着她往太湖石假山方向边走边压低声音说“今晨主子还没醒的时候就来过一趟,就在主子屋外,我正在准备着一会儿您梳洗的东西他突然就出现了,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说这可是隋府你可不能进到内院来,再说我哪儿能猜我们主子的心思,左右这两天就回去了,连诀看着我半晌说了一句知道了便走了,随后江子良不就来了,拿了伺候的东西进去,让我在门外等着,我想着连诀既然走了那我就退到了院儿外面等着,谁知我刚刚过来时就看见他从房顶上跳下来,着实吓了我一跳,他路过我只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扭头就走了,主子你说现在咱们怎么办”
影儿心里敲着鼓,就着身边一块还算平缓的石块坐了下去缓了半晌后道“你为什么没进来知会我?”
看着主子惴惴不安的样子单儿心下一抽也开始打鼓,猛的一跪“主子都怪我是我疏忽了,我以为,他怎么,谁知道他,他能从屋顶跳下来,我,我,主子你罚我吧”单儿激动忘了形,声调猛的一提
影儿听着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忙伸手要捂她的嘴,看着她满脸眼泪鼻涕又把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你先起来”
单儿就好似没听见她的话一般,摇着头接着哭 “主子……”
用眼角瞥了一眼她,这丫头哭的自己头大
“恩,你还是跪着吧,小点儿声哭”
影儿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房顶,逼着自己静下心细品了品单儿的话
实在是吵
起身推门回到屋内
江子良刚铺好床正要出门,看着她一脸惝恍迷离的样子“怎么了?我刚刚听见单儿说什么罚她,她闯祸了?”
将单儿的话复述了一遍,江子良沉下了眼,他也不知该如何办,在心里过了几个法子后对她道“要不回去探探口风,若是他为难你,你想法传信与我,我带你走”
影儿本也没指望他能给出什么主意,不过是想着单儿哭的自己头疼,进屋将她的话细捋捋,这才对着他说了一遍
他可倒好
“走什么?私奔么?”说完看了一眼他“大可不必,万一连诀没发现呢?他只是问我何时回”
说完影儿都觉得有些自欺欺人
江子良满脸复杂的沉思着“总之我先准备好东西,若是有事叫单儿速传信来”
影儿嘴角微抽了抽,一脸欲言又止颇为无奈的看了眼他便推门而出
影儿闭眼捋着气,一睁开就看见还在那儿跪着哭的单儿,随后冲她招了招手
单儿见状飞奔而来,一阵风把她裙摆都吹了起来,她拧了拧眉正要开口就听单儿轻声轻语喘着道“那咱们是吃完饭回?还是现在回?”
正要呵斥这没脑子的话,突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松对着单儿道
“你提醒我了,安排一下马车,饭后回去”
说完就撩裙往清雅居而去,她需要一位能以假乱真的人来做个障眼法,瞒过翟离
安邻堂内
翟离高大的身躯靠在花梨木交椅上,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一只撑着下颌,另一手食指轻一下重一下的敲着椅子扶手
一双剑眉略带懒散的松着,高挺的鼻梁立体深邃,双唇微抿,阖眼养神。
左手边儿站着刚刚回来汇报情况的连诀
“不知道何时回?你不会把那丫头先绑了来?” 掀开眼帘,露出一双沉敛凉薄的黑眸,
微垂望向桌上影儿总挂在身上的玉坠子
连诀瞪着眼珠子,磕磕巴巴“我可哪儿敢绑夫人啊,爷,您也没吩咐不回就要绑人啊”
翟离皱眉看了他一眼“我让你绑单儿,你在想什么?”
单儿啊,绑单儿做什么
这丫头叫起来嗓门太大,且一直跟在隋影儿身边,是有些三脚猫功夫在身上的,功夫是不怎么样,但毕竟是姑娘,还是夫人的丫头,不好轻易动手的
可爷发话了,要不要回去绑人?
心里怨声载道的嘀咕,嘴巴倒是闭的紧紧的,他侧了身子正准备待爷一声令下就去绑人却听爷话锋一转
“她今天又做什么了?”
语气里的凛冽让连诀浑身一哆嗦
闭了闭眼,想着该来的还是会来,就知道这次特意吩咐安排一名暗卫趴在屋顶上是有原因的
“暗卫传信,隋主子还没醒的时候,就有一名男子进了屋”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瞄着自家爷
翟离手下一停,拿起梨木手串一颗一颗的拨弄着珠子
安静极了……
“继续”
连诀滚了滚喉“屋里是有些声音的,二人一直呆了4个时辰左右,说了什么没太听清,随后隋主子便出了屋见了单儿,而后又进了屋,再之后便去了老夫人处”
又是一阵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