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半法绕过圆柱钢仓,探头一看,三蛸麇集着爬行、嘶吼……24根触手四面轰轰环响,威势绕飞八方。梅半法脸色铁青,人影一闪飘身飞退。触手隆隆撞射,若被撞上,铁定成了骨粉肉泥。
梅半法或抓或扣,间或蹬脚疾踢,交击声响个不绝。最前的蛸显是最强,触手一挥,由右而左照脸横劈。触手未至,尖啸的气劲就刺痛了皮肤、耳朵。梅半法双手搓擦,身冒蓝幽幽的异芒。
鸭尾服吸附氦3罩体,防御以倍数强化。一根3米触手撞将上来,粗如水桶,梅半法完全是肉身硬挡。全凭鸭尾服,他才能毫发无伤。不知怎地,人影闪到了蛸后。三蛸旋身就追,紧缠着不放。
梅半法哪敢耽搁,高频步幅象一缕纱般舒卷,倏忽消逝于黑暗。三蛸再也追他不着,谢天谢地,总算是顺利脱身了。梅半法平安抵达了筛分厂,安全之际,精力极度耗散。肌肉持续突突跳动,耳中持续“吱嘎”鸣响,这人连口气都喘不上来。
前有一白杨粗四五尺许,梅半法忽闻笃笃笃敲击声,这一幕很反常!目光严肃,忽见一蛸.战竖立,密密的血泡悚人,全身散发着异味。震撼崩裂,梅半法完全惊醒过来,立时以树自幛。蛸右则左之,蛸左则右之……
及至人怪各倦,梅半法汗促气逆,窘益甚。他只得隔树遮蔽,蛸.战狂怒暴起,伸触手隔树探环。梅半法惊仆,蛸.战捉之不得。“呀嗬”梅半法双手紧握触手,双腿蹬树全力扯住,蛸.战抱树僵住。
触手实是最敏感的要害,惨叫凄厉,蛸.战本能地拖回触手。不料人怪僵持,触手缩不回腹内。梅半法双手发力,面孔扭拧,触手竟被硬生生拔下。腹部的创□□浆,凄嘶厉叫的蛸.战急欲逃。
梅半法回顾见之,虽是心神激荡,下手却不含糊。手刀以秘法灌注忉火,一抹一划最是毒辣!蛸.战怎受得这等伤害,唧唧惨嘶,它浑身哆嗦着死了。以彻底的胜利告终,梅半法瘫倒在树根处。
浑身如中风,蛸.战差不多逼他崩溃。一盏茶后方才爬起,梅半法总算平安了。当一个人死里逃生,那种心荡神怡,确是难以言表。两腿麻木,梅半法踟蹰着一步一停,似一淘汰的浪姐。全部身心都在回忆险遇,真是不可思议!
见他走出筛分厂,「血的说教」人人难掩震惊。梅半法左看看右看看,密林里有阵阵唳声。腿受不了力,又失了随身补给,梅半法连声叫苦。行过三五十步,他口里怨叹:“不识路径,怎至去处?”不,一遇挫折就沮丧吗?可能……可能只差一点了!梅半法发誓要到9点方向碰碰运气,哪怕战死也好,要不然饿死算了。
再向险中行,他务要寻到终点。
附近怪群出没栖息,晚上咆哮起伏。密度如此大,梅半法从未见过,是个人都得躲。脚踩得枯木嘎嘎脆响,象是竹简开裂。有好一阵子,梅半法疯子般狂奔乱跑。每次呼吸,嘴巴都吐出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