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击考试的缘故，一旁桌的几个高三女生苦恼的要命，连饭也不吃了，开始抱怨起三中的傻逼操作，“不是我说，三中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这才考完月考不到半个月，就又要考试，当时真是脑子出问题了，才会让我爸把我送到这里来读书！”

三个女生，脸上都化着淡妆，头发也打理的恰到好处，各个面容姣好，嘻嘻哈哈地聚在一块，一般来说三中是不允许学生化妆的，但姚月照对其中一位有点印象，知道这大概是他们学校“贵族班”的学生。

所谓贵族班，就是有钱就能读的班级，只要钞票给的够多，家里人脉够硬，都可以进入三中的贵族班，所以这里面没几个学习好的人，都是为了三中好学校的头衔来虚度光阴的。

三中从高一到高三各有一个这样的贵族班，里面大多数学生都会在高中毕业后选择出国留学，迟到早退和旷课已是家常便饭，老师也不怎么管这帮学生，就连学校对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严重违反校规校纪，就允许他们继续在这里混下去。

姚月照和陈天天对视一眼，陈天天凑到姚月照跟前，悄声问：“贵族班的女生，你认识么？”

姚月照哑然失笑：“我怎么可能认识。”

考试的话题她们只是一带而过，接着就开始聊起美妆和拍照的事，姚月照对别人的谈话内容不感兴趣，想要和陈天天一块回去，却在要离开的前一刻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们知道付南野么？”其中一个女孩眼睛放光：“高二三班的那个男生。”

姚月照刚要起身的步子顿住了。

“当然知道！”其他女孩叽叽喳喳地回应她，看上去无比激动，“高二那个大帅哥嘛，他简直完美！长得又高，脸还帅！最重要的是我听说他家里很有钱唉，这不就纯纯漫画里走出来的校园男主么？”

姚月照：“……”

“付南野家里有钱？”陈天天和付南野不是很熟，只在上次玩剧本杀的时候有过一次接触，所以对付南野没那么多了解，“宁澜市江北区的有钱人不都住在你们家那一带？他也住在那里？”

“没有。”姚月照一口回绝：“我没见过他。”

这是他为数不多撒谎的时候，虽然没对陈天天说实话不太好，但姚月照觉得，这是个善意的谎言，不仅不会让陈天天多想，还会为自己省去解释的时间和不必要的麻烦。

“是吧是吧！”刚刚提起付南野的女孩面色红润，还有些害羞，“我真的超喜欢他，想追，但不知道能不能追到手。”

其他两个女孩围在一块，三个人爆发出一阵窃笑。

“他好像是转校生哎，不是高一就在三中读的，不过听说已经有女朋友了？好像是姓黎，他们两个前几天放学还一块走呢！”

姚月照和陈天天面面相觑，听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姓黎的人有可能就是黎语菲，至于他们说两个人谈恋爱……

多半是因为魏远那事，付南野和黎语菲也都没有和其他人解释，后来为了保护黎语菲，付南野有一段时间经常会送她回家，在路上难免会遇到熟人，孤男寡女单独走在一块，还是在高中这种最爱讨论这些八卦的年纪，很难不让人想歪。

“付南野和凡凡的妹妹谈恋爱了？”陈天天问。

姚月照如实回答：“不知道，可能谈了，也可能没有。”

回答完以后，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陈天天：“你喜欢黎语凡么？”

陈天天莫名其妙：“没有啊，干嘛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你突然叫她凡凡，我以为你……”

姚月照推了一下眼镜，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陈天天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这么叫黎语凡不太对劲，“也对，喜欢她的人才会叫她凡凡，我们应该叫凡姐才对。”

讨论完应该叫黎语凡什么的话题，隔壁桌的几个女生还在聊付南野，只是越扯越远，从他的恋爱话题扯到了家庭上。

“听说他爸爸有公司哦，妈妈好像也是下派的领导，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转学到我们学校，谁要是做他的女朋友，那幸福程度，我简直都不敢想！”

姚月照一想到那天在派出所门口见到李婉婷的场景，有些无法把这个美丽而又热情奔放的女人和她们口中下派的领导联系在一块。

“有女朋友也没关系，我还可以争取。”那女生眼神坚定，语气轻快：“我有朋友在三班，让他帮我打听一下，挖一挖墙脚，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听到她的话，姚月照在炎炎夏日，热浪冲天的食堂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我和付南野只有过一面之缘，但他确实帅。”陈天天说：“看来长得帅真的有好处，能让这么多女孩对他念念不忘，如果她们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人的人格魅力也应该很大的。”

他和付南野接触的不多，但姚月照就不是了，他很清楚付南野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也不好在陈天天面前说付南野的不是，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

三中考试向来是打乱顺序分考场，不按成绩高低排序，这次姚月照被分到第二考场，他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自己前面的考生就是昨天在食堂里扬言自己要追付南野的女生，而她此刻正拿着一支唇釉补妆，姚月照和陈天天进来，她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又继续把目光放在面前的小镜子上。

陈天天就坐在那女生的斜后方，他和姚月照并排，大概是认出来了这个女孩，于是给姚月照使了个眼色。

相比之下姚月照就平静许多，他没什么波澜地坐在位子上等着发卷，期间源源不断地从前桌飘落着女生卷卷的，棕褐色的头发在他的座位上，姚月照什么也没说，好脾气地把发丝收集起来，转身扔进了垃圾桶里。

直到这位姐回过头，用手指敲敲他的桌，姚月照才抬起眼，听她语气不算太好地问：“你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姚月照回答道。

“那可以把答案传给我么？”女生凝视着他颜色偏浅的瞳孔，“突击考试我没有复习，但是老师说这次考试的成绩很重要，而且要张贴大榜在教学楼外，被喜欢的人看到成绩垫底，应该不会很光彩，你理解我吧？”

姚月照不太想给她传答案，也不想理解她这种情况，于是找了个理由，委婉道：“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而且考试答题的速度一直都很慢，时间上应该不是很够用。”

“就这么小的一个忙你都不肯帮？”女孩儿开始不耐烦起来，“你哪个班的？会不会将心比心，换位思考难道不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