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霸地挥别俏如来。看来就算只当钜子,打哑谜的习惯也还是改不了。俏如来前脚走,后脚苍狼裹着大氅进了房间,检查李霸地住处门窗能不能关得严实。
李霸地问他:“刚才俏如来到了,你知道吗?”
苍狼拉紧窗户把手:“早上的时候他就来了。为了不打扰你用轮椅,我就没有告知此事。莫非他是刁难了你?”
李霸地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只是说了一些中原的事。他说要在苗疆住,你也答应他了吗?”
苍狼坐上床边:“我没有拒绝他的理由。更何况,他说寻找传人,磨砺自身,在我看来,也只是为舒缓战争过后的疲惫而已。若只是休养,苗疆虽不甚合适,也没有赶客的道理。”
李霸地笑道:“也好,人多热闹嘛。”
对比原剧,现在的苗疆后花园可谓群英荟萃。王族亲卫们听说李霸地有伤,纷纷寄来慰问,说准备来探望不提;除了原剧的修儒和雨音霜,凤蝶,撼天阙和夙更是意外之喜。
更别说,还有俏如来和他口中的“贵客”。只是赤羽信之介和神田京一现在还没到苗疆,他说的“贵客”,应当就是指这二位了。苗王宫一口气迎来了十三名客人,这一年的中秋,后花园可有的热闹。
不知道能不能尝尝剧里苍狼念过的桂花蜜。
不过,苍狼惦记的还有其他事情。
“中秋是家人团圆的日子,固然重要。而在中秋之后,才是我作为苗王最应该重视,也最应该操持的节日……”
苍狼递给李霸地一本《苗疆民俗通选》。李霸地打开一看,目录上头一大章,就是占据页数颇多的一项:
祭鼓节。
“它在苗疆人心中的地位,类似于中原人的新年。每一年的祭鼓节,都要集全族之力,在苗王宫前建造一个最坚固华丽的鼓。之后,苗王要亲临现场,接受来自各部族的礼物……”
苍狼苦笑着,轻叹一声。
“……和试炼。”
李霸地安慰他,既然一路走到现在,还怕什么祭鼓节。但既然说到这了,他想看看之前的祭鼓节都制作了什么样的鼓。
其实他不太感兴趣,是龙晓月想看。
【拜托了!百闻不如一见!】龙晓月在他脑子里激动得不行,【原剧可从来没提过这个啊!】
她想看李霸地就带她去看。等风小了一些,苍狼推着李霸地来到一处庭院,仆从们打开门,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历年祭鼓节制作的花鼓。
那些鼓表面漆成了深色,上面雕刻着金色的苗语变体字作装饰,苍狼说那都是一些吉祥话。一面鼓配三根搭在一起的支架,如果完全竖立起来,基本上都有两人高。
李霸地接近看起来最新的那一面,用手掌去拍绷得紧紧的鼓皮。嘭嘭嘭,声音洪亮,回音像某种巨型野兽的呼唤。
“今年的鼓,可能不会像之前那么大。”苍狼抚摸着花鼓边上的铜钉,“因为我登基不久,国库不甚充盈;历经魔祸,苗疆需要休养;之前实行的墨风,更是节俭为主,不好突然改变。”
更何况,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李霸地摸着鼓面平滑的兽皮,问龙晓月自己的描述到没到位。
【很清楚,像在眼前看着似的。】感到龙晓月雀跃起来,李霸地的心情也好了些,【看剧的时候我就在想,各地部族来进贡的节日,那得多热闹啊。结果,拍了个开会就没了!不拍篝火来点民族歌舞也好啊!】
李霸地按了按太阳穴,尽量不在苍狼面前念叨出声:“你都不知道,苗疆这边对歌舞反应大得不得了,上回捉俏如来的时候,两边还差点打起来。”
他打开那本《苗疆民俗通选》,看看里面有没有对苗疆民族舞蹈的表述。
“晓月,他不拍可能是太多了……光说得上名字的部族都好几十个,这……”
李霸地的目光停留在某一页,如果记得不错,那上面的纹样正是龙虎山时某只军队的旗帜图案。
而苍狼见他停下动作,也低头看了一眼:“这是灵族的标志,撼天阙麾下大将孟赫,正是出身于此。”
孟赫?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李霸地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苍狼提示他“龙虎山南”,李霸地的记忆一下子就回来了:
“就是那个宽脸大鼻子对吧?他俩的胡子长得差不多,对比起来还是撼天阙好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