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师大人,你——”那人还想再辩,一旁的同僚却怕他再说错话,赶忙捂住他嘴巴把他拽回了行列里。
云松青冲赵观棋眨了下眼,悄悄给他比划一个大拇指。
早朝结束,云松青径直朝户部官署走去,为了避嫌,她特意没让赵观棋伴在左右,而是选择只身一人前往。
赵观棋马不停蹄给宋九钦托信,吩咐他备好人手埋伏在户部外围,若是情况不对,便即刻冲进户部官署救人。
云松青倒是没想这么多,如今朝中上下都知晓她负责彻查户部一事,她不信户部的人胆子这么大,光天化日之下敢对她动手。
不过她还是出师不利,刚到户部官署门外就遭遇了第一道困难。
户部官署大门紧闭,显然是在反抗她进入。
“御史台监察御史奉命彻查户部,谁敢阻拦!”云松青扯下腰间挂着的那块今天刚得的御史令牌,果断往前一举,让户部守在门口的那些人全都看个清楚。
不料户部的人都是些硬骨头,即使何来和刘察都下台了,他们仍然死性不改,不知死活。
云松青声音微微扬起嗯了一声,歪着头勾着嘴角狡黠一笑,出声警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算今日是御史台李为站在这儿,也未必能踏进我们户部一步,你一个小小黄毛丫头,能耐我们如何?”站在最前边的一个年轻男人嚣张道。
云松青也不跟他们废话,闻言便当场给他们定罪:“好,看来户部是要违抗圣旨了,来人,给我把户部的门拆了!”
户部的人毫不留情地嘲笑:“卦师大人独自前来,能不能安然无恙地走还是个问题,您还想把我们户部的门拆了?哈哈哈……”
无尽的讥讽嘲笑声传入云松青的耳朵,换作从前,她或许早就发火骂回去了,可现在,她只觉得无聊,只想把这件事尽快解决。
众人笑得止不住,想要看云松青的好戏,埋伏在暗处的宋九钦就已经带着一堆手下整装待发地出现,将户部官署门前的那块空地堵得水泄不通。
“谁说我们卦师大人是一个人了?”宋九钦双手抱在胸前,仰着头挺着胸走到云松青身旁,脸上笑容肆意,盯着这群户部官员的眼神如同是在看垃圾。
云松青则是一副心累的模样,看都看得看他们一眼,仿佛多看一下自己宝贵的眼睛就会瞎似的,收回令牌抬手一挥,嘴里冷漠地吐出两个字:“动手。”
“啧啧,卦师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心狠啊。”想起上回抄何来的家也是云松青的主意,宋九钦大声啧啧赞叹,像是刻意让户部那群人听见似的。
户部的官员脸色尚未来得及有所转变,就见云松青猛地扒开两个人,开了个头。
“哎你干嘛!怎么还动手啊?”
“哎哟不得了啦,卦师大人打人啦!!!”
户部官署门外骤然混乱一片,吵闹声叫骂声接连不断。
云松青一脚踹在那人屁股上:“刚刚没打你,现在才叫打你,让你妨碍老娘办事,啊?还拦吗?怎么不拦啦?”
“打人啦!杀人啦!卦师大人杀人啦!天术阁阁主杀人啦!”那人屁股上挨了好几脚,嘴上却不依不饶越喊越夸张。
云松青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瞥见门旁摆着一盆不知名的绿植,二话不说就伸手撸了一大把叶子,趁这家伙还在张着大嘴疯喊,把叶子猛地往他嘴里一塞:“我让你喊,吃草去吧你!”
她边说边朝他胸口踹了一脚,接着又想去解决下一个程咬金。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一个白发老头抄着一把扫帚往她脑袋上招呼,好在宋九钦来得及时,抬高手臂挡了一下。
那扫帚估计有些年份了,扫在宋九钦胳膊上的那一瞬间,就这么从中间断裂成两半。
挨了这么一下,宋九钦却跟个没事人一眼,连眉头都不带皱一点。
“姑奶奶,”宋九钦有些后怕地看向云松青,“您还是躲到一边去吧,要是你真有点什么事,相师大人定会扒我一层皮。”
云松青感觉刚做完热身运动,喘了两口气叉着腰刚想抗议,就被宋九钦吩咐的一个手下拽离了这场混战。
户部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根本斗不过典狱司这帮习武的狱卒,连宋九钦都没怎么使劲,一群人就被收拾得倒地不起了。
宋九钦回头问云松青的意见:“卦师大人,这门,还要拆吗?”
他的意思是大家各退一步算了,反正户部的人都已经被他们打了一通,再把人家门也给拆了,多少有点不给他们面子。
可惜云松青就是那种不给别人留脸面的人,落井下石打落水狗这缺德事她是真干得出来。
宋九钦还等着她给一个台阶下,结果就看到她一脸坏笑,跟个反派似的无情道:“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