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宋晚拦住她,轻轻摇头,“你留下照顾公爹,我去。”
“那个女人向来同你不对付,你去了定要吃亏,还是我去!”云玥义愤填膺,一双红彤彤的双眸中,添了一把怒火,烧的更旺。
宋晚心中熨帖,替她将垂在雪腮旁的发丝挽到耳后,这才安抚她道:“你瞧她何时在我这里占过便宜?往时不能,今日便更不能!”
见云玥还不放心,她道:“她今日过来,想必是来炫耀,我去套套话,打探一下情况。”
一听这话,云玥便不说话了,扭着帕子道:“那你多带几个人,免得打起来吃亏。”
宋晚失笑,以她的功夫,区区宋妙筠还伤不了她。
但她并未再多说,领着云玥替她挑的“护法”便出了门去。
一路上,宋晚将下人们带回来的消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联想到近日府上的变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宋妙筠端庄的坐在圈椅里,眼底满是阴鸷。
她手中是下人送上的茶盏,只揭开盖子,便能嗅到馥郁的茶香,是她前世今生都未曾尝过的绝品!
这还只是长阳侯府的待客之茶,主子们用的必然比这还好上百倍千倍!
凭什么!
凭什么她宋晚前世今生都有这样好的命,吃的用的皆是好东西,而她就要处处受苦!
宋妙筠咬牙切齿的想,从今日开始,她就要将宋晚踩在脚底下,将她像狗一样拴在她的门前,叫她衣不蔽体,吃糠咽菜,屈辱的活着!
听到脚步声,一抬头,便见宋晚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噗嗤”笑出声来,心里升腾而起的那些不甘也尽数散去。
她施施然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端起一张胜利者的笑脸,嗓音甜腻:“姐姐这副忧虑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呢。”
“你说什么呢!”星露被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的咬牙切齿。
宋妙筠脸上的笑收敛了下去,淡淡的扫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丫鬟。
那小丫鬟立刻上前,抬手就要打星露的脸,却被星露眼疾手快的一把将手抓住。
“你干什么!你快放手!”那丫鬟哪里想到星露会拦住自己,使劲儿挣脱也挣脱不了她的桎梏,憋的脸都红了。
宋妙筠脸上更是挂不住,看向宋晚,气愤喊道:“宋晚!这就是你长阳侯府嫡媳的待客之道吗!”
宋晚抬眼看向星露。
星露眼睛一亮,挥手给了那小丫鬟一巴掌,这才松了手,任由她跌落在地上。
“宁丹!”宋妙筠惊呼一声,愤而怒瞪宋晚,“宋晚!我知道现在长阳侯府比不上忠勇候府,你面上无光,便想借着羞辱我来讨些快活。但也应该有些风度,莫叫人家戳父亲的脊梁骨,说他教女无方!”
“礼尚往来罢了。”宋晚淡淡回道,“你忠勇候府来府上做客,却要打杀我长阳侯府的人,我若觍着脸叫你打了,岂不是更叫人揣测我长阳侯府无人?”
宋妙筠从她这话里品出些外强中干的意味来。
外面谣言四起,都说长阳侯府要完了。况且长阳侯那老匹夫受了廷杖,想来是快不行了,不然长阳侯府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四处寻药。
这眼看着城门要关,外出寻药的乔愚还没回来,宋晚定然是心急如焚。
她如今这副做派,定是在自己面前强撑!
宋晚在主位上坐下,见她脸色阴晴不定,眼珠子乱转,不知在腹诽些什么,便开了口:“你此番前来,不会就是为了叫丫鬟们比一比武艺吧?”
宋妙筠一噎,咬了咬牙,理了理衣裳,又成了那一副端庄优雅的世子夫人模样。
宋晚的目光落在宋妙筠的衣裳上,皱了皱眉。
她今日没穿那身诰命服,反倒穿了一件绯色罗裙,裙摆上绣着金线牡丹,衬得她愈发娇艳。
若是之前也便罢了,但宋妙筠的生母将将过世,她便穿的如此艳丽,属实是不妥当。
宋妙筠自是没有错过宋晚的表情,觉得她定是瞧着自己的衣裳好看,生了嫉妒之心!
这衣裳本就是特意穿来戳她肺管子的,宋妙筠捏着自己的衣裳下摆朝她笑:“我这衣裳的布料用的是圣上赏赐的月云,上面的绣工也是出自宫里绣房的老绣娘之手,可见圣上爱屋及乌,连家眷都跟着沾光。”
说完,她像是想起什么,捂住嘴巴懵懂道:“姐姐应当知晓何为月云吧?那可是南国进贡,一年只得两匹,乃皇亲贵胄才能穿的。圣上恩宠,大手一挥便给了奕哥哥一匹呢。”
“皇亲贵胄?”宋晚眸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