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转身,马车却不见了。
“弘儿,你来的正好,师父和池余都过来了,还有池余的媳妇。”
“代亚师哥呢?”
“他继承了老丈人的布庄,在临阳混的风生水起,孩子都怀上了。”
“真好。”
“走,朵茵买了不少菜,今晚我们好好玩一宿。”
李弘望了望远处,牵住了赛亚的手。
马车进入丰宁地界,李金琪和李芸的话题才结束。
“芸儿想吃什么?”
“我都吃。”
问完李芸,李金琪又问李弘,刚转身,却发现窗边没人。
打开车门,无一还在驾车。
“李弘呢!”
无一被问的一愣,“殿下不在马车里?”
关上车门,李金琪盯着李芸,“你大哥去哪了?”
“爹爹,路过彭城时大哥变成光点走了,您不知道?”
彭城到丰宁有一个时辰的距离,李弘失踪这么久他竟然没发现!
“你为什么不说!”
“爹爹,我以为您默许了。”
李金琪愁容满面,扶额坐在窗边。
他灵力还未完全恢复,带不了李芸,赛亚和朵茵在彭城,他若返回,李弘兴许还会埋怨他。
“爹爹,芸儿驾车到丰宁,让无一回彭城保护大哥,您觉得怎么样?”
李芸没有灵力,李金琪不敢放她一人在丰宁,认同了她的提议。
到达丰宁城,李金琪将李芸送至丰宁旅店,而后返回彭城。
天色尚早,李芸在旅店无趣,下楼听曲看舞。
惊艳的舞蹈还没看完,耳边传来嘈杂声,李芸偏头看去,是一名年轻女子和中年男人起了争议。
皇甫舟挡住要走的董桓,上手扯了他腰间的玉佩,皇甫萌更是提剑架在他脖子上,怒道,“这玉佩你哪来的?”
“姑娘,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哪来的!”
皇甫萌气势汹汹,董桓也不敢隐瞒,如实回答着。
“前两天有个受伤的少年来到我的医馆治伤,他没钱,用玉佩抵了药钱。”
皇甫萌听完更气,“你个黑心的匹夫,治个伤竟然要别人的玉佩!”
“姑娘,你这话说的没理,那小公子自愿给的,老夫又没有明抢,他想吃面条内人不仅煮了,还给加了两个鸭蛋。”
“这玉佩是我的传家宝,少说也有一万两,我替他付你医药费和面钱,你把玉佩还来!”
“姑娘,你看病买药老夫自会接待,若只是想要玉佩,你可以走了,再闹下去,老夫可得报官了。”
“好啊!本姑娘等着你去报官,我家的玉佩有特殊标记,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比起台上的舞蹈,在场的人更喜欢皇甫萌和董桓的对话,有人更是设了赌局,赌玉佩到底是谁的。
董桓的医术和口碑在丰宁很好,赌他的人很多,李芸觉得皇甫萌有趣,押了一万两银票赌她会赢。
有人报官,丰宁衙门很快来了人,将皇甫萌和董桓押走,押了注的人也想看个究竟,一路跟到了衙门。
丰宁知府威风凛凛出现在公堂,猛拍堂木,“堂下之人所谓何事!报上名来!”
“官老爷,小民是董记医馆的大夫,一个时辰前有位姓皇甫的公子到医馆找小民,说她的妹妹呕吐不止,小民救治完手中的病人就随他到了丰宁旅店,替他妹妹看诊开药,哪成想人刚醒就找事,硬说小民的玉佩是她的,还拔剑威胁小民!”
皇甫萌气的站了起来,指着董桓,“你胡说,这是我母亲的遗物,绝不会认错!”
“肃静!肃静!成何体统!跪下!”
皇甫萌跪好,知府才继续审案,“这位姑娘,你说玉佩是你的,可有证据?”
“有证据!”
“大人,民女姓皇甫,家住应天平海,祖籍安乐,这是官籍。”
说完,皇甫萌呈上官籍,又道,“皇甫家的玉佩可在光照下呈出皇甫二字。”
知府指了指董桓,“把你的玉佩呈上来。”
董桓有些犹豫,衙门的人可不惯着他,解下玉佩放到阳光下一照,果真有皇甫二字。
“大人,小民是正当营业,这确实是一位公子给的。”
公堂外的人纷纷替董桓发声,他从不多收诊金,看到穷苦人家亦会施以援手,更是拒绝了周家老爷的大笔酬谢费,他怎会去贪图一枚不起眼的玉佩。
丰宁医馆多不胜数,董桓也算有名有姓,知府虽怀疑,也继续追问着皇甫萌。
“姑娘,你的玉佩可是丢了?”
“回大人,民女的玉佩赠给了未婚夫婿,他年纪尚幼,定是这老匹夫忽悠他!”
“姑娘,老夫行医多年,从不忽悠任何人,再诽谤老夫,就算是倾家荡产,老夫也要将诉状送至宁远,求京都的官老爷给个天理!”
董桓放狠话,皇甫萌也不服输,“母亲生前遗命,谁拿了玉佩,谁就得赘皇甫家,既然董大夫机缘下得了玉佩,又碰巧救了我,我皇甫萌的姑爷,非你莫属。”
“这这这…”
董桓被怼得说不出话,看戏的人也觉得皇甫萌有备而来,不是个简单角色。
“董桓,据本官所知,你同你的夫人年少情深,相互扶持几十年,为了一块玉佩,不值得。”
董桓的儿女早已成家立业,家境富裕的他不可能因为一块材质普通的玉佩入赘到别家,一副自认倒霉的脸色,“行了,青天大老爷都发话了,你替那人付了药费,把玉佩拿回去。”
“多少银子!”
“五百八十两。”
“这…什么药这么贵!”
堂外有人议论,知府都开始皱眉,这笔银子可不低。
这个价格有些偏高,皇甫萌不清楚李弘受伤的严重程度,只能咬牙掏了银子。
走出衙门,看戏的人接连离开,损失了玉佩的董桓沉着脸,白掏了几百两银子的皇甫萌也肉疼的厉害。
李芸远远望着那对兄妹,让无一去查他们的身份。
“少君,那位男子参加了科考,他的成绩在平海算是拔尖,有很大可能入选。”
“皇甫这个姓可不多,要是本宫没记错,应天平海是景襄王的本籍。”
“是。”
“说起来,应天的世家还真不少,什么时候有空,本宫得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