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脂粉气息,李弘险些被熏吐,伸手将衣服丢在地上,“祖父,前边有卖衣服的,我去买件新衣服穿。”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跑进衣铺,李弘买了件厚实的衣服,又给赛亚朵茵和代亚毓坪人手一件,待到付款时,才发现自己没钱。
“我是长平君上的儿子,衣服的钱能不能先欠着,明日算上利息一并给你。”
衣铺老板并不乐意,挥着鸡毛掸子赶人。
李刚出现,替李弘付了五千两,“寒若爱在自家屋子里找不到衣服穿,用你自作多情!”
“我乐意!”
不理会李刚,李弘挽着两位师兄,向他们控诉李金琪的恶行。
路过中央广场,一大群人围在前方,李弘问了一位老妇,才知广场上正在处决不敬少主的人。
“祖父,把这些人也送上去,让他们尝尝鞭子的滋味。”
太皇出现,人群中让出一条道,走到尽头,李弘一眼就望到了端坐台上的李金琪,以及正在受鞭打的一大群人。
双手撑着台面,李弘手脚并用爬上台子,朝李金琪跑去。
“爹爹!”
批阅奏折的李金琪听到声音,立刻抬头,见到李弘,起身向他走去,“弘儿。”
“爹爹,这些人犯什么错了?”
“他们欺负弘儿,爹爹给你报仇。”
“那些小孩子没有欺负我,为什么打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我是皇子,不知者无罪。”
“这些人是宫里欺负你那些人的家人,他们恶意中伤你,爹爹不会放过他们,那些孩子是后患,不能留。”
“爹爹要弘儿背着这么多条人命吗?”
“宫外的人鞭杀,宫内那些人全部凌迟。”
“爹爹!”
“弘儿,你是天兰贵少主,未来的君王,他们不死,你往后的路不好走,过分的善良只会让更多的人因你殒命,知道吗?”
“可是…”
“没有可是,你若害怕爹爹带你回去歇息。”
李刚和赛亚出现,李金琪才注意到李弘换了衣服,小家伙的发冠也有些歪。
“你祖父打你了?”
“爹爹,有个叫向嗣倡的人让我跪下给他磕头,筠天成说他是舅舅的私生子,祖父把他抓了。”
“向嗣倡…弘儿,收拾了这个人,你舅舅和麟儿都会感谢你。”
“感谢我?为什么?”
“向嗣倡是魔帝的儿子,用你舅舅表侄的身份潜伏在宁远。”
“他不是舅舅的私生子吗?”
“你舅舅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和旁人生孩子,向嗣倡是前朝宁王和皇后的私生子,你舅舅念及旧情抚养了他,可最后他恩将仇报,害死了许多人,也因为他你舅舅和麟儿发生了很多不愉快。”
“他恩将仇报舅舅为什么还要养他?”
“那是上辈子,这辈子他掀不起风浪。”
“上辈子?上辈子有我吗?”
“有。”
“那我呢?我最后怎么样了?”
“上辈子你恢复记忆到宁远认亲,被宁远的人嘲笑长得丑,下毒害了麟儿和小汐,被爹爹关到牢里凌迟处死了。”
李弘撅着嘴,退后两步,“那我不要你当爹。”
“这你都信。”
“上辈子你肯定对我不好。”
“上辈子爹爹对你严厉了些,你白日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一到夜里就爹爹身边凑。”
“才没有呢!”
向嗣倡和赵蛮的哀嚎声响起,李弘和李金琪才停止聊天,父子二人一同看向被打的两人。
“爹爹,他穿的那么厚,肯定打不疼。”
李弘发话,行刑的人立刻扒光了向嗣倡。
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型鞭杀震慑了宁远,百姓敢怒不敢言,官员虽不满,也不敢替那些人求情。
当尸体被拉到城外集体焚烧时,干支阁主黎攸和暗阁总阁主宋为懿带来两份供词,一份递给李金琪,另一份递给李刚。
看了供词,李金琪神色未变,有点意料之中的样子,李刚的脸色就难看了。
李弘伸长脖子,还没看清李金琪就收起供词。
“玉兰婷那边什么情况。”
“天尊睡下了。”
“爹爹,这上边写了什么?”
李金琪摸了摸李弘的头,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他询问李刚。
“祖父?”
“弘儿,宫里的人招供了幕后主使。”
“是麟儿吗?”
“你知道?”
“我听到有人说三皇子要加封少主。”
“你信吗?”
“不信,这些人在说谎,麟儿光明磊落,不会暗地里做这种事,肯定是李芸和李渐离在背后搞鬼,他们能害我一次,就能害我第二次。”
宋为懿和黎攸闻言纷纷望向李弘,暗阁中人都说李弘蠢笨如猪,一个蠢人头脑不会这样清晰,他是在示弱,他在用他的方式谋取君王的信任。
“胡说,芸儿和渐离当初不懂事,他们已经忏悔了。”
“那祖父说说麟儿为什么要害我?我死了对他又没有好处,相反,我要是没了,李渐离就能册封少主,他母亲离世,对天兰贵失去威胁,他学识渊博武艺高强,又年长于麟儿,是少主的最佳人选。”
李刚欲说,李金琪率先开口,“弘儿,宫里那些人都是黛西尔旺的走狗,他们…”
李金琪没说完,李弘抢了他手中的供词,快步跑向筠天成,“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