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哥这里一直都是小孩。”
“不是!我生日那天晚上你明明听到了我说的话,为什么第二天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陈方眼眶很红,好像要哭了一样,“你没听到没关系,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你,陈暮祀。”
“我不想我们之间只是兄弟,我想——”
“陈方!”陈暮祀顿了顿,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怒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是兄弟,到死都是。”
“以后别再说这些话了,被别人听去了不好。”
陈方看着陈暮祀的眼神,好像自己再多说一句,陈暮祀当场就能跟他说断绝兄弟关系一般。
十八岁的少年满怀着热情跟自己喜欢的人表白,却落得一地沧桑。
他不明白,他们明明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只是有一个兄弟的噱头罢了,为什么陈暮祀要这么厌恶他的喜欢。
他总是习惯性的将事情想的单纯又简单。
他瞒着陈暮祀报了国外的大学,甚至在叔叔伯伯多次私下找他的时候毫不避讳的说自己会将股份转给陈暮祀。
他收到国外大学录取结果的那天却得到了另一个消息——陈暮祀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
他火急火燎的去了医院,陈暮祀还没有醒,病房里只有白原一个人在。
“小少爷,陈总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没有找人来照顾。”
“我来就好了。”
白原会意,刚走到门口就被陈方叫住了。
“白助,这件事是意外吗?”
白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知道陈总不想让小少爷担心:“……小少爷……”
“我知道了。”
白原甚至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陈暮祀昏迷了两天一夜,他醒过来的时候陈方刚从外面打水回来。
“哥,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他按了床边的传呼铃,“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怎么会突然出车祸啊,吓死我了。”
医生给陈暮祀做了全身检查,说没什么大问题了,现在就是需要静养,陈方点着头把医生的嘱咐一一记下。
“白原呢?”
“我让白助先回公司了。”
陈暮祀嗯了一声,看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好像是陈方在照顾自己。
“你这几天照顾我应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让白原过来就行。”
陈方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还是乖乖的给白原打了电话,走到门口又探回头:“那我晚上再过来。”
陈方出了医院,联系了律师和他那好叔叔伯伯,虽然白原没有说,但他知道这件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这几天在医院他也没闲着,跟律师商量把自己持股的百分之四十五转到陈暮祀名下,他不敢转太多,他怕他哥生气,现在只需要再跟律师确认一下最后的转让合同就可以了。
他从律师那里拿了自己签字的股份转让书,“啪”一下甩在叔伯面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怎么对我哥使坏的,我的东西只能是我哥的,其他的你们想都不要想!”
他们说他才是陈家的白眼狼,说陈暮祀养不出好狗,他不在意,至少现在他跟他哥是一类的了,都是叔伯口中的白眼狼了。
陈暮祀知道股份转让这件事是他在准备出国的前两天,陈暮祀怒气冲冲的把股份转让书摔在他面前。
“解释!”
他本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天真,但现在他觉得他哥很天真,他哥总是在听他的解释,然后替他的错误找借口。
“没什么可解释的,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他把地上的合同书捡起来放在桌子上展平,“哥,我知道你在陈家总是被压一头,我也知道你为了我受了很多苦,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了。”
他把电脑打开,把自己大学的录取界面给陈暮祀看,专业是医学:“哥,让你生气的事情不是一件,对不起。”
陈暮祀一挥手把电脑合上,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一声:“那你这是在做什么?跟我断绝关系?还是觉得我养你不容易,想用这些股份来补偿我?”
“不是,哥!”陈方有些急的想去拉陈暮祀的手,最后却停在了半空中垂了下来,“哥,我没想跟你断绝关系,也不是补偿,这只是我唯一有的,而且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因为……”
因为他的喜欢,他哥不要……
“……我喜欢你,哥。”
“如果你现在还是没有办法接受,那我就等到你接受了再回来。”
陈暮祀发现陈方真是长大了,现在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了。
“威胁我?”
陈方没有反驳,他确实是在威胁陈暮祀,拿自己来威胁他。
那晚两人闹得不欢而散,直到他上飞机,陈暮祀也没有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