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还是说你看见了什么。”

项近支起身，往前走了一步。

她想去找山凝寒和山凝雨，想看看她们怎么样了。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可是美好总是立刻出现，然后立刻消失，仅仅几个呼吸，她的世界又变成了漆黑一片。

“我看见了无数条丝线，凝聚成了一个绳结。”

项近无法感知到她，只好凭着记忆中的方向朝她望去：“那么我现在，算是对你有用吗？”

有用吗？

“你应该高兴，你对我，确实有点用处。”

“你想让我救她们？恐怕你还不够格，你太弱了，交易双方不成立。”

项近抿嘴，随即释然：“我知道了。”

“你好像接受很快。”

“你只是在陈述事实，接受事实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项近抬起头，说道：“既然如此，你杀了我吧，反正，我活着没什么意思，而且也没有价值。”

女人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却不是被逗笑了，那是赤裸裸地嘲笑：“你就连感知我在哪里都做不到，弱成这个样子对我来说跟废人没什么区别。”

“但是，天地逐炼从来不是用修为来衡量胜负的。能杀天地之子的人必然也只能是天地之子！规则，只有善用规则的人才能活到最后！”

“因此，你若是想死，还没那么容易。”

项近回想起女人刚才的话，淡淡道：“我是最后一个天地之子。”

女人收起油纸伞，动作端庄又优雅：“是，你是天地十子。”

磅礴的生命力在她的指尖汇聚。

“共轭双子，看起来另一个人是献祭了自己吗？呵……真是难得。”

共轭双子，一正一负，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第二个人！若是只有一人，那么他从此得天独厚，修仙之路一路平坦。

若是两个人，则像是天平的两端，永远无法平衡！

因此，共轭双子大多都是你死我活的仇人。像山凝寒和山凝雨这样不离不弃的是少之又少，世间罕见。

“我可以救活着的那个，也可以救死了的那个，这对我来说跟呼吸一样简单。”

可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

项近深吸一口气：“你怎么证明？”

女人挑眉，仅仅是打了个响指，脚下的方圆数万里一同长出了翠绿的生命。那是真正的万物复苏，微风带来自然的芬芳，花香四溢，地下潺潺的流水破土而出，形成溪流。

可就在下一秒，一切都迅速衰败，化为泡影！

生与死就像轮回一般不断在脚下重复上演，犹如千百年的时光流逝。

项近不疑有他：“你要我做什么？”

仅仅是知道还有希望，就足够让项近付出所有。

“你要变强，强到可以跟其他的天地之子分庭抗礼，杀掉那些我看着碍眼的。最后，我会来取你的性命。”

女人摊开手心，符文显现，她对项近道：“手伸出来。”

于是两掌相对。

“天地立誓！说出你的要求。”

这一刻好像变得无法想象，无比庄严，不容打搅。这就是规则，超脱于一切，凌驾一切的力量！

天地立誓，一旦立誓，就绝对不可能反悔的誓言！

“如果你能救下山凝雨和山凝寒，你将来杀我的时候我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她听见女人的嗤笑：“居然为了两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女人就把自己卖的一干二净。”

“蠢货！”

“不过这也让我省事了不少。”

“你喜欢她们的其中一个？”

项近摇头：“并非如此，她们救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更蠢了！

殊不知这个回答让女人更觉得项近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简直就是零分。

女人淡淡道。

“我会救下山凝寒和山凝雨。”

“而你要杀掉天地三子和天地八子，不惜一切代价！然后，你必须死在我的手里！我将来取你性命的时候，不要让我久等。”

交涉成立！

就差最后一步。

“立誓人：项近。”

女人的手指蓦然弯了下来，扣住了项近的手，一把将她拉至身前，仿佛意料之中，诡计得逞。

“立誓人。”

“轻璇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