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书籍,还有工作有关的文书。自己是相当无趣一人。
还有些字画,一个丑丑的鸳鸯刺绣荷包。
随便打开一幅,画卷掀开。其他的画都是一些山水花鸟,除了这张是有人的。一个美貌的女子正在礼佛,女子被描摹得极其细腻,不过看着画像是放了很久了。
“是她吗?”
看着有几分相似,但又有些不太像,严承允思索起来,如果是她为什么要收起来。若是问她,她会知道吗?
给他介绍的时候,记得有个叫春桃的女使,是这里的大管家,便把她叫了进来。
严承允问道:“那你应该知道关于我很多事吧?”
春桃道:“这是自然,大人在贫寒时在人牙子手中救了奴婢和奴婢的弟弟,奴婢便一直跟在大人身边,一直到现在。”
严承允拿出画,问道:“这是谁?你认得吗?”
春桃道:“自然是夫人。”
严承允又问:“你确定吗?”
春桃不徐不疾,“自然确定的,是大人七前画的。”
严承允觉得不对,“七年?可是我们成婚都没有这么久。”
春桃若有所思,“其实大人很多年前就见过夫人。”
严承允见她回答的那么笃定,应该是错不了了,再联想到在店小二那里听到的勾栏戏折子,看来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严承允道:“那这荷包呢?”
春桃:“是夫人给大人做的。”
严承允一愣,想不到看这贤惠温顺又是官宦世家,女工水平这么差,还是说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春桃见了药笺,脸上露出了迟疑,她道:“大人收着的药笺。”
“我自然知道是药笺,可我要喝吗?我收这作甚?”
春桃嗑了声,“是夫人喝的,用来避子,大人偷偷让人把药方换成了普通的补药,不过夫人也很久没喝了。”
她没想到大人还挺小心眼,居然一直收着药方子,还想等着日后算账么。
严承允脑中轰的一声,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他完美得得出结论,他们就是这种虚与委蛇的夫妻关系。
不,应该是他被单方面蒙骗了,但起因还是因为他做的孽!
如今他活着回来,夫人只能继续和自己扮演虚假的夫妻关系,来某得平安。
他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
柳竹蕴正在小厨房炖汤。
她思绪飘渺,一不小心忘记了砂锅还滚烫,竟然直直抓了上去。
吃痛一声,忙收回手,思绪也回到了现实。
春桃走了进来,疑惑道:“夫人怎么一个人在厨房。”
柳竹蕴抓着自己烫伤的手,故作无事,镇定道:“主君现在身体不好,我想给主君做碗汤。”
春桃道:“夫人有心了,大人喊您去书房一趟。”
柳竹蕴“嗯”了一声。
她低头看向没蹲完的汤,一直隐隐不安的感觉漫上心头。
但她知道自己对这种不安无能为力,于是心中也多了几分释然。
无论会发生什么。
柳竹蕴刚进书房,还没来得及开口请安,就听到他道: “你若是愿意,我可以还你自由。”
柳竹蕴有些震惊地看向他,声音也提了几分:“你说什么?”
所有的猜想在此刻汇聚到一起,成了现实。
严承允道:“对不起,我对你做了很多错事,我想补救。”
“原来是这样。”
柳竹蕴想到了带回来的女子,五官周正,若是打扮一番,一定是个美人。
“大人心有所属,便不要我了。”
严承允连忙解释:“我没有,你误会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你,所以想…”
柳竹蕴打断道:“无所谓了,你本来就不是好人,你拿我父亲的命威胁我,拿我全家人的安危威胁我,让我一直留在你身边。”
严承允低头,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他若是硬气到底,柳竹蕴也不会这么难过,可他一遍又一遍道歉。
柳竹蕴只觉得每一声道歉都是在羞辱自己。
“对不起?大人每次都这样伤害我,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大人一遇到什么事,总是和我说全部忘记,从头开始。可事到如今,全部忘记的只有大人一个人。”
“我……”严承允道:“姑娘,我只是觉得对我们都好,姑娘若有别的中意之人,也不至于耗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