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鄢敏谨慎地望对方一眼问道,“你的房间不在这里吧?”
周扶玉只想走,奈何出口被鄢敏挡得严严实实。
“鄢敏姐姐,我在哪里,和你没关系吧?”周扶玉带着浓浓的鼻音质问道。
鄢敏的确没有理由拦住她。
她看着走廊尽头的房间,那是徐文兴的房间。她能确定周扶玉是从那里出来的。苦于没有证据,再者周扶玉和阿文,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万一她看错了怎么办?
这一向徐文兴都很奇怪,以往和她形影不离,现在少见踪迹。她也曾去找过他,早上九点钟他的房间竟然空无一人,那可是星期天的早上,阿文不应该正睡得人仰马翻吗?
前几天她和段冬阳在住院,没有心思去想徐文兴,现在让她迎头撞上了,怎么能不探究个水落石出。
“不是的,我正准备去找阿文,你要一起吗?”鄢敏仔细观察着周扶玉的表情。
少女的脸上荡漾起层层红晕,“我不认识徐学长,为什么要去找他?”
鄢敏指了指走廊尽头,“我看你从那边过来,还以为你是来找徐文兴的呢。”
周扶玉语气犀利,“鄢敏姐姐,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有朋友?”
“我。”鄢敏被噎了一下,竟然语塞。
“这层楼也住着我们年级的同学,不光只有你的同学。”
“抱歉,可能是我看错了。”鄢敏道歉。
周扶玉见鄢敏退让,竟然更加嚣张,从鄢敏身边走过时,不仅故意撞上她的肩,还意有所指道:
“鄢敏姐姐,这个世界是公转的,不是围绕你转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也会有不以你为主角的故事发生的。”
鄢敏皱起眉,正想问她是什么意思时,周扶玉已经消失在电梯口,她也只好暂时咽下这口气。
她抱着奇怪敲响徐文兴的门,里面的电视声音开得巨大,鄢敏等了一会,门才被打开。
徐文兴竟然穿着浴袍,现在时间尚早,他怎么也不像养生的人,鄢敏奇怪道:“你要睡觉了?”
没等他回答,鄢敏就弯腰从他的胳膊下钻了进去,电视上正热闹地拨着某部偶像剧,她更惊讶。
“你什么时候会收看这种韩剧了?你不是嫌女气吗?”
徐文兴没有进门,手还扶在门边上,鄢敏这才注意到,他指间竟夹着一根香烟,红色的火星,缕缕烟雾上升。
他没有回答,鄢敏心里觉得不安,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徐文兴弯弯眉眼,笑起来,这一笑让鄢敏又找到从前他的影子。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她避开徐文兴的目光,在床边坐下。
徐文兴掐灭香烟,丢进烟灰缸,那里已经有一堆香烟头,散发着烟草的腥苦,令鄢敏皱起眉头。
他把烟灰缸拿进厕所,又喷了空气清新剂。
“鄢敏,抱歉,你出院我没有去接你,你不会怪我吧?”徐文兴苦涩一笑。
“怎么会。”鄢敏局促地捏紧身下的床单,她和徐文兴很少进行这样正经的对话。
“如果想陪罪的话,就陪我玩几局游戏吧。”
“好。”
鄢敏和徐文兴都不是纠结的人,几局游戏之后,又回到之前亲密无间的状态。
之后几天,他们有时候出去在景区转转,有时候窝在一起玩游戏,徐文兴一直没问过她那天在病房的奇怪举动,也没问过她和段冬阳的关系,明明之前那么关注段冬阳。
而鄢敏却没那么深沉,还是少女的性格,待了几天就忍不住试探徐文兴。
“阿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为什么问我这个?”
“你说呀。”
“不知道。”徐文兴避开鄢敏炽热的目光。
“你觉得段冬阳的妹妹怎么样?”
“不知道。”
“你能不能别问这个问题了?”徐文兴竖起眉毛。
“说几句还生气了。”
她真是想象力太丰富,徐文兴那样的界限分明的人,他最讨厌段冬阳,怎么会和他妹妹纠缠不清呢?
离夏令营结束的几天前,鄢敏和段冬阳又溜出去玩了一次。
其实没有刻意聚在一起。
本来是同学们的集体活动,去博物馆。
鄢敏正全神贯注于一只鸡缸杯,抬起头同学们都不见了,只有段冬阳在她身后。
既然如此,鄢敏也不会放过机会,拉上段冬阳就溜。
其实这些景区大同小异,和段冬阳一起却有一种不同的滋味,天也蓝些,水也绿些,况且在一般人看来,年轻男女逛公园必定是情侣,这样想,又是一番趣味。
段冬阳买了两杯果汁,往里面逛有丝绸店,茶馆和各种小摊小贩店,有个店门口,一个塑料的仿真老头正打年糕,背头在阳光下泛着青色的光,他们看了一会,买了年糕吃。
后来决定去划船,先排队买游船的票,又排队等船,足足等了有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