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靳钺担心涂黎直接将那妇人拎起来扔出去的时候,涂黎却只点了点头,绕开那妇人,掀开帘子进了门。
“欸!欸你们!”
郑媛挑了张大桌,她翘脚坐着,将菜单递给涂黎后,同人耳语几句。
赵正巍不动声色同郑媛对视,转身安抚气急败坏的妇人,那妇人脸色明显好转之后,赵正巍又掏出一块小金条直接送到那妇人手里。
“巍哥,你好有钱。”赵正巍落座后的第一句话,来自满眼星星的宿粟。
鲍索狠狠看了氐瓦一一眼,再看向圆桌一侧的赵正巍,又开启攻击模式,“正事儿不干,整天就知道瞎混,谁知道钱哪儿来的。”
郑媛也不客气,眼一横,迎上鲍索目光立马张口,“抢的呀,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苏茶拿过接力棒,端着茶杯吹着热气,淡笑追上一句,“诶呀,难为你们要和我们同路,你们不会嫌弃我们吧。”
“不会!绝对不会!”辜新莱抬手喝止,抢在靳钺之前义正言辞保证,而后颇具风度的指指点点,“你瞅瞅这刚多长时间,大家早起那会儿多和谐,出门在外,我们一定要团结!”
菜上的很快,大部分都是涂黎几个在吃。
直到郑媛和苏茶放了筷子,霍玄才给靳钺发了条消息。
作战手套回收,潜龙几人便配备着自己的通讯仪,靳钺将消息同步后,那妇人也正朝他们走来。
跟着那妇人亲自将两位女士送到楼上房间休息,那妇人便又引着他们九个下了楼。
妇人前头带着路,回头瞥了眼涂黎,谄媚恭维,“这小少爷人好,见不得人受屈,还带着兄弟们一块儿享福呢。”
霍玄笑意变浓,言之凿凿,“那是当然,我们小少爷冲是冲了点,心是好的。”
“是是是,能看出来,小小年纪能把俩媳妇关系平衡的这么好,那肯定不是一般人,我看您那两位,”昏暗的地下一层,那妇人停在一个房门前,拿着钥匙的手冲上指了指,一脸识趣地将钥匙送到涂黎面前,“里头姑娘也是个成熟的,包您满意!”
“来,您剩下几位,我听赵经理说都有些小爱好,您几个跟我来,只管随便玩儿。”妇人引着赵正巍走时,见涂黎身边留下三个人,妇人眼珠一动,远远地同朝她看来的一张黑脸点点头,悻悻离开。
黑脸靳钺守在门边,睨着涂黎那白净指节开锁,眉心越皱越紧,随后,在那锁咔哒一声弹开的瞬间,将涂黎的手换下,一脸晦气地将锁扔到屋内。
霍玄跟在涂黎身后进门,侧目瞥了房门边的大高个,冷哼一声,待门被旗镇沅关上,凉飕飕质问:“你们两个有病?”
旗镇沅直挺挺站在门后,闻言看向靳钺,下巴一抬,无声道:说你呢。
靳钺眼睛一眯,一把拉住准备去床边一探究竟的涂黎,指尖摩挲着涂黎的腕骨,慕地抬头看向霍玄身后,成功虚晃一枪。
被靳钺骗着转过头的霍玄深吸一气,闭上眼连连点头。
再睁眼时,霍玄摘下通讯仪,将其扣在肩膀,开启录像模式后,怒气冲冲直奔地下二层。
与此同时,地下三层也因为突然出现的异种炸开了锅。
饭庄的地下三层更为血腥,屋与屋是铁质围栏分隔,因而站在出入口,一眼便能看清全局。
有些表面光鲜的商贾政客,竟也会在这暗无天日的小小囚房化身为最丑恶的施暴者。
他们享受施虐的快感,享受屠宰蝼蚁的掌控欲望,鲜血赤红他们的双目,血肉燃烧他们的汗渍。
啊啊啊——!
一道凄厉喊叫骤然响起,正对出口的那间囚房里,一名女|性|鼠异种牢牢绑在老虎椅上,面对她的那名男子西装革履,透明雨衣上是大片大片的喷溅血迹。
那男子微微侧身,打开了工具车上的玻璃罐,浓香四溢的酒酿飘散开来,同行的朋友在另一间房内邀请他一会儿共饮,他却阴恻恻一笑,脚尖一转,钳子夹着一块模糊血肉悬在瓶口。
咕嘟一声,那块烂肉沉入酒底,那男人拍了拍瓶身,震着那块血肉在瓶中转动,直到与瓶中那只湛蓝色眼球对视,那男人才咧开嘴巴哑声回同伴。
“我让你尝尝这泡了异种眼睛,能让咱们明目的好酒——呃!”
“畜牲!”
地下三层猝然亮起一道怒骂,回音阵阵,扰得所有人停下动作,而后他们便看到一个不属于这里的短发女人在最中央的牢笼中走出。
在她身后,随她拖行而出的,正是方才活生生剜了女异种眼睛的男人。
“异!异种!她是异种!”
“她杀人了!异种杀人了!”
“来人!快来人啊!把她们杀了!”
纷乱叫嚣中,郑媛一把将那男人举起,对方腹中被蝎尾戳出的伤口潺潺冒血,那男人面色惨白,浑身哆嗦着吭哧吭哧求着饶命。
看着对方作态郑媛愈发恶心,标志性蝎尾缓缓来到男人眼前,他挠着郑媛手臂拼死抵抗,两脚不停蹬踹想要寻找支点。
蝎尾尖端倏然反出一道寒光,倒影其中的红唇女人开口,沉声喃喃,“饶命,你也配!”
苏茶顶着变色龙脑袋在出入口守着,一时所有想跑的人又不敢跑,左右巡视着再看向郑媛时,也就恰好看到了那男人被尖锥刺穿脑袋的一幕。
崩溃尖叫声在苏茶举着铁棍重重敲桌后戛然而止。
楼梯间传来脚步,看着眼前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睛,苏茶低低笑出声,嘲笑着他们的不自量力。
霍玄的身影出现的同一时间,苏茶变回人头,在霍玄手中接过枪,指尖轻点枪口,脚尖点在桌檐,一下一下,踩在众人心间。
“想活命吗?”
“把你知道的每一个曾来过这里的人,全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