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了我一眼:“不想要就算了。朕还求你不成?”
“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求陛下才对。”我亲吻他,“谢陛下恩典厚爱。臣为陛下,万死不辞!”
他柔柔一笑,面如桃花,媚眼如丝:“等你以后回京,朕早晚想法子把你纳进宫里!皇贵妃夏侯氏……你觉得这个头衔如何?”
我大笑:“你若敢封,我就敢要!”
他哼了一声,笑道:“算了吧,我可不敢。真要做出这等荒唐事,朕岂不是变成千古昏君了?再说你们夏侯家满门英烈,怎么能忍受如此屈辱?怕是要造朕的反了。”
“不会、不会。我家二哥早已接受我‘以色事君’的事实了。他还郑重劝我,男子汉大丈夫要凭学识武功安身立命,不能走歪门邪道。”
我俩笑作一团,抱在一起翻滚亲吻,又是一番缠绵。气喘吁吁地,他窝在我怀里小声问:“那最近你每晚夜不归宿,你兄长可知道真实情况?”
“只有兄长和近身的人知道。我家嫡母和弟弟,我也一律瞒过了。”我正色道,“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是寻常的龙阳情人倒也罢了,事关乎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看起来很满意,不忘叮嘱我:“你身边的人,最好保持距离。真要耐不住、想泻火,朕不拦着你纳妾逛花楼,但不许有男|宠。”
“你放心。巾帼须眉都不会有。”我哄他,“我这根东西,你不愿与旁的男人分享,难道就愿意与女子共享?我宁可憋坏了也不会找别人的。”
他轻轻“啊”了一声:“那也不要真的憋坏了……”
“我还有手呢!”我没好气地说,弹了下他的脑门:“等我走了你最好白天好好补眠,以免晚上受不住!”
他挺起身子凑近我,轻声道:“受不受得住,晚上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小东西!真会撩拨人!也是真的不怕死!
我抱着他,缠绵地深吻,低声呢喃:“真舍不得走……”
“可我要是不让你去,你又不高兴。”他环住我的脖子,叹息道:“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嘴上说愿意跟我一直在一起,可我真要叫你如同曹宇、何晏那样,一直留在京城陪伴我,你定然是不愿意的。叔权,你跟他们不一样。朕知道你心里有朕,但同样有志在天下的野心。”
“我没有。”我急切道,“我想一统天下,是为了你、为了曹氏的江山社稷啊。”
他拉开距离,对着我笑:“别紧张。我知道你有野心,但没有二心。你尽管放心去吧。你我之间,永远不会有功高震主、兔死狗烹。朕向你保证!”
我内心感动,眼中含泪,拉住他的手郑重地说:“我也向你保证。哪怕你有一天不要我了,不想再与我维持这种关系,我也会顺其自然,不会因此责怪你的。”
他捧起我的脸,深深吻了我,拍了拍我的脸颊:“我有样东西要给你。怕你真要走的时候忘了,趁现在想起来,你先拿回去。”
说着他艰难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我惭愧至极,赶忙爬起来搀扶他,问他:“你要干什么?要不要叫人来帮忙?”
“叫人来看朕被你搞成这样子么?”他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案头有个檀木盒子,去拿来。”
那是一个很小的檀木盒,但做工非常精致。我拿了来,他让我直接打开。月白色蜀锦的衬布上,静静躺着一枚鹿茸。
“这是……”
“你还记得邙山的那一次吗?”他反问我。
我当然记得。刻骨铭心。
邙山幻梦,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那次我们在风雪中的邙山迷了路,来到一处如梦似幻的仙境之中。那也是他唯一给过我的机会,愿意放弃一切跟我离开,从此只做布衣夫妻,相依为命浪迹天涯。
我拒绝了。
而我们离开那个幻境之后,这枚鹿茸便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我们一致认为这是那头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仿佛上天使者的白鹿送给他的。
“此物怕是有些来历,我一直好好地保存着。鹿茸本就是上好的药材,神兽祥瑞的鹿茸,想来或许有奇效。”他说,“你带走吧。”
我立刻拒绝:“这是白鹿送到你手里的,定是你能用上的。”
他双手握住我的手,坚定地说:“你带上。灭国之战,凶险艰难。此物在你身边,或许比躺在我寝宫的盒子里更有用处。我不仅要你为我平定两国、一统天下,也要你完完整整、须发无伤地回到我身边,从此再不许离开!”
“叡儿……”
他笑着,踮起脚尖凑到我耳边,缓缓吹了半口气:“如你所说,除了你,还有谁能伺候得我舒爽?朕心悦你,夏侯称。朕要与你,携手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