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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鸽一路飞出靖平宫落进了煜王夜承欢潜藏的宅邸。
一名内侍将鸽腿上的竹筒取下,一路小跑入殿中,将其捧至夜承欢的手上。
夜承欢看了之后就难掩地大笑:“他果然还是死了,派去刺杀的人说那一剑刺中了他的心脉,他回天乏术!”
自从派去刺杀夜忱阑的刺客回来后,这些时日夜承欢就一直在召集不满新政跟随过雍也楠的旧部,就等着宫中传来好消息!
此时聚集在他宅院中的将领都身披铠甲,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听了这样的消息都亢奋起来,看来拥立新君,封侯拜将的时候终于到来了。
一名将领从院外走了进来单膝跪地:“煜王殿下,有一队人马连夜出了昆京城去接宣郡王了,属下已经派人去截杀。”
“做得好!”夜承欢褒奖地道,而后他捏紧手中密信,咬牙切齿:“人都死了王位也不肯留给我这个亲弟弟,世子辰澜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殿内持剑披甲为首的将军振声请示:“煜王爷下命令吧,此时正是进宫夺位的最佳时机!”
其余的将领亦是纷纷跪地请命:“我等愿誓死效忠煜王殿下!”
“好!”夜承欢亢奋地拔出手中宝剑向天一指大声下令道:“即刻起兵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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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靖平宫,北恒殿前。
太监总管洪公公对峙着眼前一众持剑披甲杀进宫的兵将,不输阵仗地拉长了腔调道:“煜王深夜带兵入宫,这是要造反啊!”
身披玄甲的兵将个个眼神如狼似虎,脸上沾满了血污,手中的兵刃在夜月下闪着杀戮的寒芒。
夜承欢列于这七千兵将前,底气十足高声喝道:“王上已然薨逝,你们这些人却秘不发丧,分明是别有居心!”
洪公公顿时怒道:“大胆!王上身康体泰正在殿中休憩,煜王你竟然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
夜承欢轻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这时,管事太监潘全与户部尚书崔明哲带着一众大小官员迎面走了过来。
只见潘管事率先走上人前道:“奴才可以做证,奴才早些时候给王上送药,发现王上已然仙去啦!”
他这句话一出口,引得在场护驾的御林军侍卫与一众大小官员纷纷震惊不已,目光都投向了洪公公及他身后的北恒殿中。
崔尚书立刻见机推波助澜道:“洪公公,本官有要事启奏,要求面见君王!”
洪公公心中知晓他们这是在逼宫,仍是面不改色道:“王上已然安寝,若有事可明日再议,崔尚书还是请回吧。”
崔尚书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继续步步紧逼道:“洪公公莫非是有事隐瞒?我等今夜见不到王上是不会走的。”
夜承欢显然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高举手中宝剑对身后的兵将下令道:“是与不是看了就知道,来呀!随我冲进北恒殿一探究竟,彻查王上死因!”
那七千兵士立刻得令,也都纷纷举起手中兵刃就要与宫中的御林军侍卫交战。
可是就在这时,北恒殿中烛光忽然大亮,一扇扇移门也随之打开,一个身着寝衣的男子提剑走了出来,他目光如炬,王者威严,逼视着闯宫的夜承欢与七千兵将道:“深夜带兵前来惊扰孤安寝,你们该当何罪!”
夜承欢看得顿时面色大变,指着他震惊道:“夜忱阑,你竟然炸死!”
夜忱阑冷眼看着他,刹时间对着宫中无边黑暗之处厉声喝道:“煜王带兵入宫谋反,全部拿下!”
他这一声令下,禁军统领徐敬山率领的数千御林军从四面宫道上冲了出来,还有苏倾带领的密府暗卫们,也从潜藏的无边黑暗中一跃而出,将夜承欢手下的叛军团团围住!
反正已无退路,横竖都是死,那些反军为首的将领心一横,对夜承欢抱拳道:“煜王殿下,我们的兵力在这些王宫禁军暗卫之上,索性跟他们拼了!弑君夺位!”
可他都还没有举起手中的佩剑对身后的兵将们发号施令,就被一支锋利的弩箭射穿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