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就被册封为绾贵妃的崔绾绾。
据说夜忱阑的烧饼军之所以能够在深山中养兵这么多年,全靠朝中的这位户部尚书暗中调度先王留在京城中的铺面产业,供给钱粮,可谓是功不可没。
于是夜忱阑继位新君,论功行赏之时,他就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宫中封为贵妃,此举为的也是君臣永固,恩泽绵长,难怪这位绾贵妃如此宠溺嚣张。
绾贵妃炫耀似的抬起头,鄙夷地喝斥苏倾道:“王上连个名分都没给你,你也配与本宫说话!”
苏倾可不会在乎什么身份有别,门户贵贱,只是想了想道:“清河崔氏?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她是真不知道清河崔氏的名号,想她做凡人这些年对世家大族的谱系史还没有涉猎。
“你放肆!”绾贵妃顿时气得酥/胸起伏,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说她清河崔氏是个什么东西的!
姜姑姑更是认为苏倾是在故意辱骂嘲讽,怒道:“你这贱婢,竟敢辱骂世家大族!”她虽说是个仆妇,可这些年都顶着清河崔氏的名号作威作福,那些庶族商贾,她连瞧都瞧不上,如今竟然有人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世家大族就可以无视王法,藐视军规吗?”苏倾忽然面色冰寒,冷若严霜,周身与生俱来的气势压了过去。
“军规?”姜姑姑被她这威慑的气势当场给镇住了,还没听懂是怎么回事。
“你私看我靖北密府的卷宗,我是不是该将你军规处置?”苏倾逼视着她,周身压迫性的气势不减分毫。
“什么?密府卷宗?”姜姑姑不由心头一颤,可还是没反应过来。
“你方才从我手中扯走的绢帛便是密府卷宗,你这宫妇该当何罪!”苏倾顿时厉声喝道。
姜姑姑一下子慌了,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我密府卷宗何等隐秘,旁人连碰都碰不得,你竟然敢从我手中抢走,我身为密府副指挥使,有权将你押入密府死牢严刑拷问!”苏倾继续肃容威慑道。
这下姜姑姑脸上的气焰霎时间就消失了,赶忙望向绾贵妃求情道:“贵妃娘娘!”
绾贵妃自是维护着姜姑姑开口道:“不就是一片破绢帛吗,谁知道那是密府卷宗,姜姑姑她也不是有意的。”
苏倾听了绾贵妃这话后,便又对姜姑姑道:“既然你是无心之失,我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姜姑姑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只要有贵妃娘娘在,不管她犯了多大的过错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谁知她这刚松懈下来,只听苏倾对前来的御林军侍卫厉声喝道:“来人,把她拖下去杖责二十军棍!”
姜姑姑当场吓得腿一软,跪到了绾贵妃跟前,紧抱着她的大腿哀求道:“贵妃娘娘!您救救老奴啊!”
绾贵妃也是急了,没想到苏倾竟然这么不给她面子,挡在姜姑姑面前对那些御林军护卫喝道:“住手!谁敢打本宫的乳娘!”
那些侍卫们本就犹犹豫豫,现在皆不敢再动,这毕竟打得可是清河崔氏的人啊!这么大的世家背景,朝堂势力,日后若是怪罪下来他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法度面前从不容情,若有什么事我一律承担,拖下去打!”苏倾可不会因为什么身份地位就留情面,在她看来,有过必当罚。
一听苏倾发这样的话,在场但凡做过靖北暗卫身份的侍卫们可就不再犹豫了,他们在下凉时跟着红夜出生入死,立下多少功劳,现在回国竟然还要受宫中贵人主子们给的闲气,岂能忍得。
于是他们直接将这位狗仗人势的姜姑姑给拖出了霁雪殿外,抡着棍子就打,给红夜也给他们自己出口气。
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是行伍出身,打起军棍来自是下手不留情,还没打上几棍,姜姑姑就叫得是鬼哭狼嚎,哭天抢地,只怕是整个靖平宫都听见了。
绾贵妃看着把自己带大的乳娘被打,已是急的泪光盈盈,一边用手绢抹着眼泪,一边用恨毒了的眼光盯着苏倾。
不想此事竟然还惊动了密府指挥使梁钧,他带着随身的几名密府暗卫前来询问:“这边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