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联姻大婚得由王庭主持,这也变相上承认了夜忱阑的世子储君地位。
这样一举多得的好事上哪找去?
谁知夜忱阑却是严词拒绝道:“洪公公无需再多言,回昆京之事我会另想他法。”
而后夜忱阑并没有想再同他讨论这个话题的意思,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洪公公像是被泼了盆冷水,他也知道世子殿下心心念念的只有身边的这位苏倾姑娘,可是他将来是要继承王位的,后宫中也注定不能只有一个女人。
于是洪公公显然还不死心,继续劝说道:“密报上还说了,密府的副指挥使闫嵩闫公公已经护送煜王夜承欢带着礼物和礼金前去襄河郡提亲,以示诚意,我们是否也应该去与之争上一争啊?”
“闫嵩?他可是雍也王后身边的那位?”一旁的苏倾听到这个名字,心下一动,开口问道。
洪公公点头回道:“不错,他正是当年雍也王后身边的随侍太监,也是雍也氏的心腹。”
那就没错了,当年前来接夜忱阑回宫下令暗骑杀害她这一世爹娘与全村的人,就是他!苏倾一直记着要为他们报仇,没想到这就等到了机会。
洪公公见她默不作声,以为她是在意忱阑世子与华珠郡主联姻的事,便宽慰提醒两句道:“倾姑娘,这男人三妻四妾的都属常事,更何况忱阑世子可是我靖国的储君,往后三宫六院的自是理所应当的,姑娘可要看得开些啊。”
苏倾看了眼将目光投过来的夜忱阑,冷漠地道:“我,我跟他本就没有关系,对此事也并无异议。”
洪公公见她如此大度,顿时倍感欣慰,觉得夜忱阑不该再拒绝此事,便笑着道:“那就好,世子殿下还是多加考虑考虑,只要您一声令下,老奴这就命人去准备礼物礼金,给世子殿下提亲。”
夜忱阑望着苏倾的脸色已是极为难看,瞪着洪公公还想再说些什么。
谁知苏倾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直接提出告退道:“你们还有军国大事要谈,我看我在此多有不便,就先出去了。”说罢她也不管在场的旁人的眼光,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大帐。
“夙倾!”夜忱阑急声喊道,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一片落寞。
*
苏倾离开大帐后,就直接回去收拾了行装。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不过这一世既为凡人,那么夜忱阑也该有他自己的姻缘,其实这样也好,今后也无需再多做纠缠,而她也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她将一把匕首塞进了袖口中,而后就直接离开了军营,奔着襄河郡而去。
这襄河郡的城门果然守备森严,城墙上都由各部族的兵力把守,如今这兵荒马乱的,除了临郡逃难的难民与走货的商旅,没有人能踏进城门一步。
苏倾乔装打扮了一下,就混在这些衣衫褴褛的难民之中,看能不能就这样混入城去。
毕竟是非常时期,城门的守备盘查得要格外严苛些,每一个行人与过往车辆都不曾放过。
苏倾透过遮掩的人群,留意着这些守卫询问与盘查的项目,想着自己如何编着谎话蒙混过关。
就在这时,忽地有人拍了下她的后背。
苏倾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迅速回身制住此人!此时一辆运货的马车经过,刚好遮挡了那些守兵的视线,苏倾趁此时机就出了手!
身后的人身手敏捷又不惊动旁人地躲过了她钳制的一招,赶紧自报身份道:“夙倾,是我!”
苏倾看清来人一怔,不敢太过惊讶,赶紧拉着他躲在暗处道:“夜忱阑,你来干什么?”
此时的夜忱阑亦是一副逃难灾民的打扮,勾起唇角看着她,很是不以为意地道:“我也要进城啊。”
苏倾被他那样子看得气急,继续道:“你不是准备着要迎娶这襄河郡的华珠郡主吗?到时候自有鸣锣开道迎你进城,何须这副打扮?”
夜忱阑听她说出这话,心中有一分窃喜,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怎么,你这是不高兴了吗?”
苏倾语塞,知道夜忱阑这是故意的,冷冷地盯着他道:“我只是问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