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馥听明白了,只是有些想不通:
“为何放弃大皇子?他日后定是明君!”
云琼狠辣残虐,云子衿登上帝位是不够格的,皇后的幼子还在襁褓之中,如何与已经成年的兄长们争?
司徒馥自决定拿钱出来给云诘赈灾,便是默默看好他的,只是无奈要与诸多人周旋,放弃云诘,她便剩下云琼没得选。
明明,她来洛京之前,还想着不参与皇子们的夺嫡之争,而现实总是教她学会做人。
司徒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背过身去朝她道:“我原打算明日再与你说,既然你在正好,这里用不了多久便会暴露,你早做些打算。”
刚刚怒气上头的司徒馥脑袋瞬间清醒,眼下局势多变,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最终,她还是胸腔带着积怒离去,再没有看身后二人一眼。
司徒青将膏药扔给红蛮后,便转身追了过去,红蛮接过,什么都未说便让他离开了。关门时,嘴角浮现一抹自嘲的笑。
司徒馥出来后,戴好帽子,因为心不在焉,走路撞到了墙,差点引来了巡逻的士兵,好在那边的野猫发狂救了她一命,回过神来后,她便拐进了小院,然后进了密道回了司徒府。
外面,司徒青手上正提着一只被打骨折的小野猫,它还在发狂的叫着,司徒青抬手摸了上去,野猫转手就用自己另一只完好的爪子迎了上去。
他的右手背上,出现了三条抓痕。看着眼前发狂的野猫,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司徒馥生气的样子。
司徒青不恼,喃喃自语:“你既然救了她,便与她有缘。”说完便飞身而下,蒙起野猫离开了原地。
司徒馥回来时,画春已然在房里急得打转。
“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
说着便要上前去抱司徒馥。
司徒馥将身上的黑色披风解下,上前抱住了已经泪眼汪汪的画春。
“只出去一会,怎得还哭了?”
画春刚想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响声,主仆二人当即都敛起面上的表情,对视一眼,神色慌张的慢慢朝着门口走去。
外面守夜的丫鬟被她们遣散了,小院外倒是有守卫,她们还不愿惊动。怕是自己人来了,人多瞧见不好。
战战兢兢打开门后,发现是一只野猫,两人松了一口气。
野猫见有人来,疼得在一旁大叫,画春喜欢小动物,她上前去将小猫抱起,本来满脸笑容的她看见小猫骨折了,遂胆心不已。
司徒馥认出这是在巷子里的那只猫,便同意画春将它带下去处理伤口了。
再回头时,屋内却响起细碎的瓷器撞击声,她站在门口,不让画春进去。
“小姐,怎么了?”
画春抱着野猫,一脸疑惑地看着司徒馥,不明白她为何把她拦在门口。
站在门后的人,立马出来,防止人进去,笑着道:“画春,小猫受伤了,你先带它下去处理伤势吧,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画春没有怀疑,点点头,抱着野猫一步三回头,见司徒馥始终站在那里朝她微笑招手,野猫又疼得抽蓄了一声,身子颤了颤,她再没有犹豫就走远了。
司徒馥几乎瞬间变了脸色,转身就将房门关上。好在她一回来就解下了披风,不然又得一阵谎话好圆。
“二皇子这么喜欢民女的茶,何苦这么晚过来呢?改日民女差人打包些送过去便是。”
云琼一张薄唇,嘴角笑意讥讽,看向司徒馥的眼神,几分气愤。
“是吗?”
“难道不是吗?二皇子,这次便罢了,下次可不要再擅闯民女闺房了,民女已经定亲了。”
司徒馥着重提醒。她已反复强调许多次。
云琼一笑:“区区定亲罢了,只要没成亲,便有无数种可能。”
司徒馥惊颤,何时云琼这般没脸没皮了?
“是民女的夫婿分量不够,这才得不到二皇子的尊重吗?”司徒馥自不会傻到,认为自己的分量在云琼那边有几分薄面。她竟错看了,以为云琼当初找他是坐不住,来探她底细。
现在看,不知她猜对了几分,反正错得一塌糊涂。
“快入冬了,司徒小姐好生将养着,别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牵扯到不清不楚的事情里。”
司徒馥想到今日自己放飞的信鸽,眼神暗了暗。
“多谢二皇子提醒,不过夜深了,您该回了。”
云琼深深看了面前娇媚的女子一眼,最后视线落在香炉上,青烟自缝隙处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到他宽大而华锦的衣袍上。仿佛他抖一抖,便能抖下些许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