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望族有哪几家?无论是哪几家,王家,你都依附不了。”
易直气呼呼的,裴七都说是个聪明人,可怎么在儿女情长这件事上就钻了牛角尖呢。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傅思婕,选这样一个未婚妻为的是什么?因为傅家不是名门望族,没有势力,将来能够暗地里和二皇子妃谢如雅来往?就算是他愿意,人家一个皇家儿媳妇也不可能呀。
“不是我说你,既然和傅姑娘有了婚约,就踏踏实实的等着她丧期过了赶紧成亲生子,你如此……左右踟躇,于公于私,都并非长远之计。”
易直的语气渐渐缓和下来,他这好心,是有私心在,可也是顾及着两人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情分,裴东锦明白,却不知道从何解释。曲兰亭却笑出了声,他不信,这位最有成算的探花郎,会耽于什么儿女情长,再者说,傅思婕也不是足以让人沉迷的。俩人还是好兄弟呢,这都能想岔了去。
“易小将军,本世子还在呢,你就如此怂恿着朝廷官员勾连皇子,就不怕我差你一本吗?”
易直深出了一口气,自从登上了这艘船,曲兰亭就好像一杯茶水一样,一点一点变冷,就比如现在的这个笑,讽刺意味太重,还有一些不屑,着实让人恼火,可是,碍于身份,不能多说,可现在他这句话……辩上一辩又如何?
“要说上折子参人,世子,你为什么离开京城?有没有正当名头?没有到达明州就回来了,才不好交代吧。”
“再者说的,都是为人臣子的,做谁的臣子不是做呀!现在提出的这个建议。只不过是对我的好友裴七有好处罢了。世子要是也能提出一个,也完全可以放心大胆说出来,放心,我是武人什么君子不党那一说法,都是胆小鬼的胡说八道。”
曲家也是武人世家,怎么这话说起来像骂人一样?
“易将军别忘了,这里只有裴探花郎一个文官。”
曲兰亭眼皮缓缓抬起来,那种在京城里皇家血脉的压制感就又回来了。
“今天咱们三个一条船,难道,在裴七放走劳德彰这个破绽上,你就没看出来,他会继续做君子吗?”
继续保持二皇子和三皇子党的平衡,就是劳德章的证据,只是他自己的犯的错,和他的姻亲三皇子无关——直到找出二皇子同样大小的错误为止。
易直没有听懂,他除了剿匪打仗,别的还真……不擅长。
“能不能敞开天窗说亮话?打这么多哑谜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也想问问裴大人,大人防的这是我曲家吗?”
曲家确实算是一方势力,可是从现在防起……似乎早了些,可朝廷当中能拿得出手的势力实在也是没有,大皇子……京中像是没有他这号人一样,绝对不会是他。裴东锦为何牺牲自己的一份大功劳,也要让三皇子的势力受创最小,这一路了,他也没有想明白。
裴东锦仍然专注于眼前的画,傅思婕静静的听着他们的争论,似乎懂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她仍然是细细的为他妍着墨,心想今天一定要开口,让他传信问问方秀才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快把你的一身衣服脱了,看着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