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告诉你是哪个学校的吗?”
没有校内老师的配合,张继伟绝对没那么容易带走张楠。
“够了!”钱运打断她,“你究竟要怎么样?!”
“你问我?”齐梦简直气笑了,“我要你毫无保留的交代你的罪行!然后去地狱,给所有受害者跪下磕头!”
“你与其煞费苦心的把自己的罪名推给你父亲,妄求全身而退,不如直接交代你父亲的案子。”齐梦嘴角上挑,眼神却凛若寒山,“起码在死前,能体验一把一雪前耻的感觉。”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齐梦丢下最后一句:“机会我给你了,你自己选。”
双方无声对峙交锋,钱运张开干色起皮的唇,先低了头:“广投集团18年国资改制时,他成了广投的隐名股东,股份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账册应该在他助手那里。”
“入股钱不好凑吧。”
钱运点点头:“我记得那段时间他天天焦头烂额。当时我身体还没什么毛病,乐乐也没出生,我们关系不错,有些事他还耐烦给我讲两句。”
舟何集团出事的时间段是08年到13年,时间并不相符。齐梦和章苁蓉隐秘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解决的,只大概听说和路建集团有关系。总归钱的来源不正当。”钱运缓了缓心神,思路渐渐清晰。
“蔡卓越,这个人你认识吗?”
“当然认识,她是我爸的上司,来过我们家。如果不是她死的早,我爸爬不了这么高。”钱运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和蔼可亲的女人面容。
齐梦不露声色:“据你所知,你父亲和她有没有什么矛盾?特别是在工作上。”
钱运心里警惕起来,他大概猜到了齐梦想问什么。
这恰恰是符合他期待的,他回:“矛盾大了去了。蔡阿姨,是一个不懂变通的人。”
“有很多次,他和蔡阿姨通过电话后,我都听见他在家里发火。”钱运眸中闪过不怀好意的兴味,“怎么?你们怀疑蔡阿姨是他杀的?”
“你只需要如实陈述。”齐梦冷着脸。
“蔡阿姨身体不好,没孩子,离过婚,家里面只有一个老母亲。听说前几年也去世了。你们要查她的案子可不好查。”钱运一边说一边窥觑着对面两个刑警的脸色。
两个人不动如山。
他当然什么也没看出来,于是只能悻悻收回目光,吐露:“不过在蔡阿姨死讯传来前,我曾听他和别人说,有人想给蔡阿姨翻案。”
一时之间,齐梦和章苁蓉只觉得浑身汗毛都耸立起来,心脏咚咚直跳。
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这样确凿的话,她们的心还是忍不住下坠,随之升起难以压制的愤怒。
他竟然真的做了!他怎么敢?!
浑身气血激涌着,齐梦压制着情绪,沉声问:“是谁要给蔡卓越翻案?你父亲得知后,又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钱运耸耸肩,“他的事情从不让我多参与。我能知道这些都已经很不错了。你们如果实在想查,不如去问问他助理。他助理帮他办事10多年,知道的比我多多了。他有两个助理,别查明面上的那位,要查就查暗地里办事的,姓廖。”
整理好讯问笔录,章苁蓉立马安排何亮去逮人。
而后和齐梦马不停蹄地去审闯入医院的凶犯。
“姓名?”
男人耷拉着眼皮,声线平平:“鲍明义。”
齐梦记录的动作微顿,她如果没记错,她曾经在受害人卷宗里看见过这个名字。
“鲍朗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儿子。”男人的语气依然平静。
“你为什么杀钱运?”齐梦问。
“因为他欺负了我儿子,还逼死了他。”男人的表情始终古井无波,仿佛口中说的是别人的事。
但齐梦清楚,不是他内心毫无所动,而是仇恨苦痛积攒到最后只剩木然
“是谁告诉你他在医院的病房号的?”
“他父亲,钱来。”男人脸上终于带了点笑,。
显而易见的谎言。
钱来绝对不可能和凶犯直接联系。
齐梦停下打字的动作,目光落到凶犯身上:“你只有告诉我们实情,我们才能帮你。”
齐梦的话对鲍明义而言,显然过于苍白。
他眼都没抬,语气平淡,连质问都没有:“是吗?谢谢了,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