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好问啊。

何亮还没开口，在一旁偷听已久的徐良才从廊柱后探出一个脑袋：“怎么问？”

两人卡在这里半天不说，原谅他实在忍不住。

魏琪把人拽回来：“你离远点儿。你这样突然出声吓不吓人？”

“有什么好吓人的？他俩早知道我们在偷听，装的好神秘一样。”徐良才十分嫌弃的扒拉开魏琪的手，强行插入。

齐梦有些无语，但懒得说，继续沉浸入案情中：“首先我们要完成人物画像。”

“这恐怕有些难度。从最早的伍岐案，到如今的黎晴案、黎簌案和彭素梅案，几个案子虽然背后大概率都是一个犯罪集团，但各自操刀的凶手作案手法均有所区别，相互影响之下，完成的画像不会准确。或者说你打算个案分别画像？黎晴案还好，毕竟已经知道凶手……”

“都不是。”齐梦想了想，“我认为我们只需要完成黎晴案的画像。”

“可不是已经确定了黎晴案的凶手是谁吗？还需要专门画像？”徐良才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他们等人抓到不就行了？

“对啊！”魏琪却恍然大悟，右手手指拨弄着左手掌心，语气渐渐加快，“只有黎晴案不符合凶手的用人标准，一个有稳定作案风格的凶手，不可能突然换了口味，所以指使者必定不是同一个。”

“黎家母女案的导火索是消失的u盘，这种隐秘的东西只会被亲密的人拿走，所以这个U盘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黎簌的前男友，而最早知道U盘丢失且采取行动的也应当是她的前男友，所以从最早发生的黎晴案入手对凶手画像得到的结论是最准确的。”何亮也渐渐理清了思路，“现在他们还不知道U盘不在我们手中，你想用U盘做铒？”

齐梦点点头。

“可我们不知道U盘的内容，这么干会不会暴露U盘不在我们手中的事实？”魏琪拧紧眉头，语气担忧。

“太冒险了，你师姐恐怕不会同意。”何亮下压唇线，语气也有些犹豫。

“试试吧。”齐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转身往里走，实在太困了，今晚这瞌睡是赶不走了，她还是先歇歇吧。

整个过程中只有徐良才格格不入，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等何亮和齐梦走了，忍不住质问魏琪“你什么时候上路的？为什么不通知我？”

“上路？”魏琪扯扯嘴角，“你能不能换个词儿？”

天刚蒙蒙亮，整栋大楼只有这一层的灯亮着，显得格外突兀。

何亮等人来得早些，顺便带上了早饭。

徐良才的眼神存在感太强，何亮忍不住端着豆浆转头：“看什么看？得结膜炎了？”

“看新鲜啊。”徐良才眉毛上挑，嘴巴张大，做出十分夸张的表情，手在何亮脑袋上动来动去，“瞧瞧，胡子剪了，头发理了，还打了发蜡吧？跟变了个人一样。”

魏琪低头憋笑。

“今天怎么想起打理自己了？”徐良才的夸张表演还在继续，“不会是为了见什么人吧？反正我们有自知之明，我们这几个老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是肯定不值得你这样的。”

这下连还在打瞌睡的齐梦都忍不住睁眼看了过来。

“早饭还堵不住你嘴？！”何亮臊皮得很，连忙塞了个鸡蛋进徐良才的嘴里。

壳都没剥，硌得徐良才牙疼。

很快，房间里整个专案组的人都齐了。

刚才齐梦已经提出了昨夜说过的方案，何亮也做好了费尽口舌的准备。

“我同意。”章苁蓉没穿警服，随意套上的皮夹克上还带着刚从屋外赶来的寒气。

何亮等人十分诧异，抬起头望去。

“不瞒你们，内奸似乎察觉到我们对他产生了怀疑，这些天没有丝毫行动，筛查工作遇到瓶颈。”章苁蓉道。

姚昭昭也开口：“王亚的行踪线索也断了，只查到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一处村落。”

“我们询问了周围群众，就没看见他出去过，屋里的衣物和日用品都在，没人动过，但人又确实不在屋里，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屈亚补充。

“倒也不用那么含蓄。”齐梦叹息，“大概率已经不在人间了。”

“从这帮团伙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来看，确实如此。”何亮点评。

“那我们总要找到他的尸体。”

“从当前形势判断，刚才齐梦所提的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这点风险可以冒。”章苁蓉点点头，将卷宗向前翻，目光落在黎晴案上：“犯罪画像出来了吗？展开讲讲。”

“男性，长相中等偏上，学历不错，年龄大概在28至35岁，优渥的家庭条件让他自傲，同时有些冲动易怒，行事不计后果。”整间办公室中只有齐梦的声音，大家都屏息听着。

“为人豪爽，喜欢结交三教九流。或许他还喜欢收集不同类型的女人，黎簌就是他偶然选中的对象。同时他应该还有一份看得过去的工作，不然以黎簌不会选他。”

“冲动？这一点我们可以利用。”章苁蓉沉思片刻，“我们这儿不是有现成的内奸吗？就让他负责传消息。”

问题又出现了：“可我们整个专案组都是嘴严的人，谁去负责泄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