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即使两人已经分手，黎簌的遗物中也应当有这个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邵卓青也明确说看见过黎簌前男友的东西。

可他们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哪怕是在黎簌的亲朋好友口中，也没有得到关于这个人一星半点的消息。

这个人却消失得太彻底了，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痕迹一般。

何亮压住心中的疑惑，追问：“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但肯定非富即贵，要不然那个女人能心心念念这么久？”邵卓青狞笑着，全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怨怼。

没有再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何亮等人组织核对完笔录便离开了审讯室。

***

痕检在配电箱上成功提取了孙正刚的半枚指纹。魏琪也从邵卓青购入的二手手机上找到了其提取右佐匹克隆的证据。

证人证言能够证实孙正刚在黎簌遇害时人在老家。孙正刚承认与邵卓青合谋了7月13日的电梯事件。

犯罪动机一个是出于报复，而另一个则是想逼迫黎簌背下所有的黑锅。

邵卓青承认参与电梯事件，但否认杀害黎簌，且7月18日晚不在场证据缺失，作案嫌疑不能排除。

总体来讲，邵卓青作案动机很合理，指向很明确。就连证据链也只差一环。

好像一切都有了解释。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谜团。

齐梦知道这两个人很可能是被刻意推到台面的小丑。背后必定有人稳坐钓鱼台。

必须查出黎簌前男友的身份。

还有那份U盘究竟在谁手中？

“邵卓青的行踪轨迹需要继续查，直到查清楚确实7月18日人究竟在哪里。”

何亮显然和她的想法一致，语气渐渐疾利，“重点放在梳理黎簌三母女的人际交往情况。”

“查清楚他们家近两年有什么年轻男人出现，然后挨个确认他们的身份。”

“还有黎簌离开前和哪些人接触过。”

一众人等顶着同款熊猫眼自行分工合作，徐良才和齐梦一组。

“啧啧啧。”徐良才用手撑开眼皮，盯着卷宗咂舌，“黎簌和邵卓青分分合合足足三次，这曲折程度，两人在演琼瑶剧呢？难不成邵卓青说的前男友其实是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徐良才干了一杯浓茶，耳边半分动静没有，侧头看去，他觉得自己这个推断足够提神了。

对方目光都锁在堆积如山的调查材料上，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徐良才顿时兴奋了起来：“有发现？”

齐梦扭过头，眼神里全是生无可恋，连头上的呆毛都耷拉下来：“困了。”

“我也困。”徐良才闻言刚才的兴奋劲儿顿时散了，整个人萎靡起来，站起身问，“要不然我再给你泡点浓茶？”

“不用了，刚才泡的还没喝完。”齐梦站起身，“我去外面走走，清醒清醒。”

月光皎洁，水银一般在地面草木间流动，齐梦抬头望了眼，而后便垂眸凝视鞋面沾染的银光。

这个时节蝉鸣声已经没有那么嘈杂，对齐梦而言，身后的脚步声很明显。

齐梦转过身，果然看见了同样出来清醒的何亮。

“有一点我们不能忽略。”何亮掐灭烟头，款步走近。

“作案手法。”齐梦不可自遏打了个哈欠，“从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仅黎簌一案，用过即毁的套/牌车，精心挑选的他人微信号，极有可能存在的雇凶杀人，这些都需要用到一样东西。”

答案非常明显，何亮缓缓吐出三个字：“钞能力。”

齐梦赞同点头：“邵卓青只是普通公司职员，他钱不够，享受不起这么奢侈的做案方式。”

“所以就黎簌的社会地位，我判断如果能查清黎簌的社会关系，凶手在其中的身家或者地位会十分突出。”齐梦若有所思。

何亮感慨：“可惜这个人隐藏的太深了。”

“或许我们可以采取最原始的调查方式。”鼻梁上的眼镜又掉了，齐梦它他推回原位，飞快理顺脑中的思绪。

“走访？”何亮不解其意地望过来，“已经用过了。”

“不。”齐梦否认，扭头望向何亮，眼神幽深得吓人，“是直接问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