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退出只是早晚的事情。我无情地敲打他的头,“你不练,我就走了。”
姜思名无奈环胸望我,仗着我每次都是动口不动手,耍赖说:“不行,没人一起练我学不下去。”
林兴他们刚好从门口进来,道:“什么没人,我们来啦。”
我得逞地摊手,“你们两对两,刚好。”姜思名气得差点冲上来咬我。
结果林兴他们拦住了他,当着我面做了几下热身运动,几个人扑上来就把我压住,威胁:“你不练我们就不起来了。”
林胜压在我上面,贴着我的背,扯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坏笑着说:“不说话代表默认,我们就当你答应啦。”
……一群幼稚鬼,我就当陪他们玩好了。
Edbert和姜思名成了范蛋蛋最喜欢的学生,具体表现在每当目光和他们两个撞上时,那种由内而外的欣赏。于是需要三个人上台配合演唱示范时,Edbert和姜思名的名字率先从范蛋蛋的口中不假思索地念出。
看着姜思名像袋鼠蹦蹦跳跳地跑到台前,再看看Edbert从容不迫的走姿和扬起的黑色风衣衣角,我真想把姜思名团成球rua一顿。
“还有一位同学……”范蛋蛋有点纠结地摩挲着光滑的头皮。
姜思名在台上拿麦克风喊我:“夷商,上来。”
他跟傻狍子似的,伸长手朝我挥。三条黑线从额头上垂下,我假装他喊的不是我,低着头装鸵鸟。但是我忘了胸前那闪闪发亮的名牌,范蛋蛋眼尖,一锤定音,“来,那个低着头装高手的同学,就是你了,快来。”
众目睽睽下,我只好拿起旁边传过来的话筒,也跟着上去了。和他们两个并排站在一起,我就像鹤群里的鸡。
这首歌是民谣风,名字叫《兄弟》,我们只需要演唱其中的副歌部分,然后接受范蛋蛋犀利的点评就好了。姜思名哥仨好地时而凑近我唱句“兄弟”,时而凑着Edbert来句“干了这杯”。
Edbert的发音有些国外腔,但意外的适合这首歌,而且和姜思名配合得很好。而我,总在他们唱完的半拍后才跟上。
不过,对于这种表现,我倒是轻松应对,毫无压力。如果哪天,我在人前也能唱得和Edbert一样,那时我反而会不适应。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
范蛋蛋用堪忧的眼神望着我,“钟夷商同学,你必须得好好重新学习数拍子了,这是基础。”
我不以为然,他不了解我,哪项基础我也没练好,整个音乐地基就是豆腐渣工程。
林兴他们在底下火上浇油,“老师教教我们!”
这是最基本的功夫,除了我估计也没人不会了,但大家开始起哄。范蛋蛋赶我们下台,真的插播了半个小时的节奏训练,还破例拖堂了。
我那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多幸运,才会遇到这些良师益友。命运默默地帮助我,我却不懂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