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吴执的脸上,他吸了吸鼻子,闻着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儿。
怎么又进医院了?
吴执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臂,刚想要伸个懒腰,却感觉到一阵刺痛从头部传来。
“醒了,吴老师。”
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男声在旁边响起,给吴执吓得一缩。
吴执睁开眼睛,循声望去,只见旁边病床坐着一个男士。可惜逆着光,吴执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有那雄壮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分明。
“你好啊。”吴执以为是病友,随便打了声招呼。
想起身,可是感觉脑袋晕乎乎,麻酥酥的,吴执抬头看了眼呼叫铃,他刚准备伸手去按,却感觉到一个阴影笼罩过来,一只大手迅速而有力地攥住了呼叫铃,阻止了他的动作。
吴执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病友”。
深邃的大眼睛,卷翘浓密的大睫毛,高挺的大鼻梁,这是昨天在将军祠借他电话那帅哥。
吴执笑了一下,又露出那两个酒窝,“是你啊,帅哥,怎么,你也受伤了?缘分啊。”
楚淮居高临下地看着吴执,眼神中带着审视,“你不想跟我解释点什么吗?”
“嗯?解释什么?”吴执有点蒙,随即想到了什么,“我手机还错了?”
楚淮从兜里掏出了吴执的手机,“你为什么跟我接电话?你电话是打给谁的?”
吴执这才察觉出不对劲,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拿我电话?你快让我叫医生,不然我可喊了啊。”
“救——”吴执刚发出了一个音儿,就被楚淮捂住了嘴。
那人手劲奇大,吴执挣脱不开,憋得满脸通红。
也就两秒左右,那人又忽然弹开了。
吴执看着那人的反应笑了一下,满眼挑衅。
“你是不是变态,你舔我干什么?”楚淮三魂飞了气魄。
“我就是变态,你再过来,你再过来我还咬你呢。”吴执火速伸手摁了呼叫铃。
两人对峙的功夫,医生和护士就进来了,楚淮气冲冲地走进了洗手间。
医生说明完吴执病情后,吴执小声问护士:“护士姐姐,我旁边那床谁啊,我没有护工吗?”
护士愣了一下,“他不是你朋友吗,说太晚了不方便叫你妹妹,就在这陪你一宿。”
吴执挑了挑眉。
“是不是好朋友闹脾气了?别气了,你朋友可细心了,我上次过来,他还帮你擦发间的血迹呢。”护士说。
这……多少有点农夫与蛇啊。
医护人员走后没多久,楚淮也从洗手间出来了。
整间病房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吴执甚至能看到那人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帅哥,谢谢了啊,那个……刚才冒犯了,我刚醒,脑子不清醒,给你赔不是了。咱俩重新认识一下好不好?我叫吴执,是风华大学的老师,不是变态,您贵姓?”吴执伸出手,好像真是闹脾气的小朋友想要求和一样。
吴执举了一会儿手,看那人还是一脸阶级斗争地看着自己,就识趣地把手放下了。
过了一会儿楚淮从兜里掏出工作证,亮给吴执看。
楚淮,特别事务局主任。
“原来是楚主任,失敬失敬。”吴执说着双手抱拳作了个揖。
楚淮坐到了吴执旁边的椅子上,语气僵硬,“你和苟爽认识吗?”
“不认识。”
“你昨天上将军祠干什么去了?”楚淮的语气像是审犯人一样,非常不友善。
吴执一脸无语,“楚主任,我刚才已经道过歉了,咱们能不能放下成见。昨天将军祠那么多人呢,你都问一遍了?”
楚淮拍了一下床头柜,“别人都没打电话!”他打开手机,又点了几下,扔到吴执床上,一段录音从里面传来:
“喂,120,我这是将军祠……对对对,就富强街那个……应该是被电,我也不清楚,你们来一下吧……呃,不是电线,算是高压电吧,可能得有3000伏……”
“……”
“解释一下吧,吴老师,当时苟爽还没出事,你是怎么未卜先知的?昨天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你到底去将军祠干嘛去了?”楚淮像是机关枪一样步步紧逼。
“呃……楚主任,你冷静一下。”
楚淮瞪着吴执,没有吱声。
吴执一脸真诚,把手放在胸前,“楚主任,听护士说你守了我一晚上,我真的很感动,我从小爹不疼,娘不爱,连住院都……”
“你能不能说昨天的事儿?”楚淮不耐烦。
“能,别着急,马上就到了。”吴执饱满的凄惨情绪一点儿都没有被打断,继续说道,“我昨天路过将军祠,看到里面那么多人,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吴执瞄了一眼咬着后槽牙的楚主任,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不闹了,楚主任,我昨天真是看热闹去了,临时发现点小问题,感觉你们那三个组员够呛能拦住,就寻思报个警。这样,你可以回去调下监控,你看昨天方贤神像旁边那几个灰蓝色袍子的人,袖子里是不是藏东西了;还有那几个带着前进帽的老大爷,也都带家伙了。”
楚淮听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