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门开了。

凝滞空气开始流动。

宋蔺誉看一眼李东又看看关树童，斟酌道：“电梯到了，老师？”

勇气一股脑发出去之后，浑身上下被抽走了力气，只剩下瘫软。关树童扭头进了电梯。

随后，李东也跟着进了。

电梯门关。

缓缓上升。

李东的声音在这狭小空间响起：“那就拿成绩来，一等奖。我拭目以待！”

数字跳到16，李东和宋蔺誉出去。

关树童站在电梯里，门即将合上那一刻，悄悄吐了下舌头：“看成绩就看成绩，为什么一定要一等奖？二等奖不也挺好……”，越说越小声。

王妮在写作业，突然：

“阿嚏……”

揉了揉鼻子。

*

听见门口刷卡的声音，王妮没动。

不一会关树童就飘到卧室，“：嗨，小妮妮~”

王妮回：“小关老师。”

关树童直接趴在她肩膀上，眼睛眨巴眨巴。

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王妮摸了摸脸：“怎……怎么了？”

“嘿嘿，小妮妮你有没有把握拿一等奖啊？”

王妮：“……”

默了默：“不太可能。”

风雨欲来啊。

关树童悲愁交加：“小妮妮，你可得加把劲儿啊！为师的职业生涯可就系在你手上了。”一把握住王妮的手。

王妮回：“那垮掉的可能性十分大。”

又补了句：“如果你被辞退了也不错，可以去做你喜欢的工作。”

关树童：“呃……”

竟无言以对。

关树童眼珠转了转，：“就……那个化妆的事，我一时没忍住反驳了李老师几句。然后……”

王妮看她：“然后呢？”

“然后……然后李老师说拿成绩出来说话，让你拿一等奖！”，关树童摸头：“唉？我的发夹呢？我去外面找找……”，人声渐远。

太安静

王妮在心里为自己默哀。

突然想起了某人，他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是游刃有余，不知道像他有没有压力大的时候。

王妮看着桌上的沙漏，伸手把它倒置，本来即将漏完的那一方又重新灌满沙，一切重新开始。

拿得怎样，拿不到又怎样。

尽力而为，其余顺势而为。

*

第二天，关树童给王妮画完妆，两人去楼下吃早餐。

李东看了两人一眼，叮嘱了王妮一句：“放轻松，好好考。”

朝关树童瞥去一记冷眼。

关树童：“？”，忿忿戳着碗里的米粒，心里嘀咕，今天没干什么啊？

吃完早餐。

预约的车到了，宋蔺誉率先打开后座的车门

王妮愣了一会儿，就麻利上了车。

宋蔺誉跟着上来。

他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问她：“你渴吗？”

她摇了摇头：“考试喝多了水不好。”

刚才早餐故意克制着，只抿了几口豆浆。

他把水收回，：“好吧。”

过了一会儿，他又凑过来问：“你吃咖啡糖吗？提神醒脑。”

王妮依旧摇头，刚吃完早饭，哪有什么胃口。

前面司机看在眼里，笑着打趣道：“小伙子，女朋友不是这么哄的。”

宋蔺誉：“不是，叔叔你误……”

“哎呦，小伙子！我这大半辈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什么看不出来。”，司机给宋蔺誉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脸上皆是调侃神色。

宋蔺誉，尬笑两声，没再继续解释。

车里安静下来，王妮始终一言不发。

司机又哼了哼，心说这小伙长得白白净净，咋听不懂他的暗示呢？俗话说，生气的女人比过年的猪还难摁，一把抱在怀里不就软和下来了吗？

宋蔺誉心里暗爽，面上却不显。只是看了看她，没有生气的迹象，心安下来。

谁知，在司机大叔又哼了一声之后。

后座响起女生清冷疏离的声音：“叔叔，我们只是同，赶着去考试。”

司机大叔：“……”

“嗨，哈哈，我就开个玩笑。”

尬笑结束后，车内只剩暖气哄哄的声音。

宋蔺誉在王妮背后的手，慢慢收了回来，垂在裤子口袋紧握成拳。

下车后，王妮没有等他，径直一个人走了。

到了那个“大会堂”考点，评委席已经坐了三两个老师，围在一起聊天。

大会堂里面有暖气，一进来身上的寒意消散不少。王妮走上“舞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完全没有任何遮挡，在这个距离甚至能看清楚下面前三排观众脸上的每一个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