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北一愣,紧接着笑出声来,仿佛听到了荒谬至极的东西,“拯救世界?”
“来大牢里拯救世界?”
“你疯了?”
“还是你觉得我疯了?”
他不再看易妗,走了出去,“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世上没有人能逃的出镇诡司的大牢。”
“记住,没有人。”
“你的算盘打错了。”
声音渐行渐远,落在耳朵里,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易妗嗤笑,算盘打没打错,她还能算不出来?
起身,拍拍手,准备再次回她的小牢房里继续睡觉。
顺着来时的路一路往回走,拐角处,被狱卒摁住,“你走错了。”
易妗回头,看见一大男人穿了双红色的绣花鞋,上面套着黑色的镇诡司制服,笔挺修长的人,像僵尸一样直挺挺杵在那里,怪渗人的。
尤其他的眼睛,白多黑少,如同死人的眼睛一般无神。
狱卒换人了?
比起之前暴脾气的那位,这位悄不出声的更吓人点。
细长的烛火拉长了他的影子,他的影子,随着烛火的跳跃,在地上左右摇摆,真如狰狞的鬼魅。
“我没走错,我知道自己住哪儿。”易妗忍不住吞吞口水。
她不怕活人,但怕这种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只见新狱卒嘴角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好似提线木偶,嘴角被人轻轻提了起来,声音和幽长的暗室格外匹配。
“审不出东西的人,不配回去,你该到你该去的地方。”
“这边走。”
他越是礼貌,越是让易妗毛骨悚然。
他提着灯笼,一步一步,慢慢的走,随着他每一步向前,身后的烛火渐次熄灭,留在背后的,唯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黑暗、空洞,细碎的脚步声在寂静回响。
也许下个瞬间,在背后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会伸出一双冰冷的手,将她拖走,进入未知的领域。
她停住,不动了。
前头的狱卒听不见她的脚步声,停下转身回头看她,面色不解。
“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如果我不跟你走,你觉得怎么样?”
狱卒偏了偏头。
易妗背后一凉,是了,就是这种非人感。
他根本不像个活人,根本是提线木偶,被人牵扯出动作。
“你最好还是跟我走。”他微笑提醒。
易妗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就在脚步后退的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到头皮,浑身一僵。
狱卒在前面,嘴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镇诡司里的每个人,都有看家的本事。我能被信任,独自领人上路,你不妨猜猜看,这是为什么?”
“姑娘,你跟着我走更好哦。”他语气给人听起来的感觉,像是冰冷的爬行类动物,令人控制不住头皮发麻。
识时务者为俊杰。
易妗往前两步,同样挂起笑容,“很好,烦请带路。”
狱卒心满意足,提着他的灯笼,一晃一晃的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