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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56章 绿蓝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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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雯当然也想当一个洁白无暇的普通大学生,但她没有那样的资本,父亲是精神病,母亲重病,受害人家属推着搡着要他们赔偿几十万,她们母女辗转四处漂泊不定,因为瘸腿和她这个拖油瓶,母亲总是做不了不久就被辞退。

在很小的时候她就见识了生活到底可以有多残酷和可怕。

杀人犯女儿的身份,父亲发病时不堪入耳的谩骂和无休无止的殴打,睡觉时随时会被人赶出去的恐惧,母亲一遍遍“我们以后可就全靠你了。”的疲累。

她没有办法,只能凭借着自己仅有的一点资本,去依附有权势的男人以获得风雨飘摇中的一点儿保护。

她委身于给母亲看病的医生,超市的老板,学校老师,再到后来是那些富二代公子哥儿。到后来越来越过火,她越来越不满足,内心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永远也无法填满的黑洞,像是过度节食的后遗症,她饿怕了,也穷怕了,所以她需要的不是一个有钱的男友,不是能勉强过的去的生活,不是仅能暂时吃饱果腹的食物,而是绝对稳妥,绝对安全的物质。

她无止境的,源源不断地囤积名牌包,珠宝首饰,衣服鞋子,还有有钱的男友。

她一无所有,无助又空虚,所以只能本能的想要拥有更多,爬的更高,金钱,地位,有钱人的喜欢都让她贫瘠的安全感涌现出一丝活力来,因为只有看着自己被奢侈品塞得满满当当的屋子,她才能安心,只有被上层的男人喜欢着,她才能感觉自己是被爱着的,哪怕这爱源于皮囊并且短暂而虚幻。

可是当她确确实实拥有了这一切,她又开始恐惧,她怕自己会失去这一切,因为她可不相信所谓的爱,也不相信任何人之间能有除了金钱之外稳定牢固的关系,她信奉的是胜者为王,是一切只能靠自己的果决,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男人,绝对富贵,不但富而且贵,她要站到高处去,她要把自己抓到的东西永远牢牢地抓下去,她不松手,她不放开,这是她辛辛苦苦得来的。

她尽心竭力地追求着沈律柯,网上抄了五十多封恶心又做作的情书,到后来抄烦了,也觉得没什么希望了,却看见网上有代写的人和她笔迹非常相似,反正十来块钱,她也就坚持下去了。毕竟……那可是新锐影视啊。

再到后来她如愿和沈律柯在一起了,也在几个月后见到了沈律柯的父亲,第一次见面,多年的经验就让她知道这个老男人不好惹,也是,娱乐圈这种涉及社会面和利益面极广的地方,能站到高处的人绝对有一番狠辣的雷霆手段。

这老不死的要是不同意,她可不觉得沈律柯这个性子能改变什么,而且再惹到了沈父这个钢板,她有自知之明,她的黑料一箩筐,沈父明里暗里靠着自己手里的权利和舆论给她使点绊子那她可完了,况且她还有大把的备选男友,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吧。

她必须杜绝风险,稳扎稳打,谨慎选择。

所以她直截了当和沈父私下说明了这一切,沈律柯和她在一起其实就是故意和您作对的,我们平时连话都没说几句呢。沈父看她像看一只阴沟老鼠,摆摆手让她滚了。

她欣然地滚了。

第二个男人是楚臻。如果撇去所有的现实因素,如楚臻没钱,没家世,不富也不贵,她不在乎这些的话,她想她还是会喜欢上楚臻的,一个绝对强大,情绪稳定,在人群中绝对是领导人的男人,他会足够强硬,足够有主见,引导她,告诉她该怎样做,帮她解决一切困难。

更不用说不需要撇去所谓现实,这个男人具备了所有美好因素。

但对于楚臻的喜欢就像是昙花一现,倏地绽开,又倏地消失了,先不说楚臻当时在美国因为公司里的事忙的脚不沾地,她也只是大二暑假时跟着沈律柯过去住了半个月,对于楚臻她见的不多,虽然印象深刻,但她无法靠近这个男人。

那半个月,楚臻和她说的话不超过五句,四句是“早上好”,还有一句是她百般示好后楚臻带着警告的疑问“你不是律柯的女友吗?”

直到她孤注一掷的把沈律柯支出去,想要给楚臻下药。

那么猛烈的药,楚臻却不为所动,他把自己的手臂抓的鲜血淋漓以此来保持清醒,在她凑过去的时候反手一掌把她打昏了。

那手臂的力量十分恐怖,近半个月,不管怎么热敷冰敷,她耳后连着脖颈的位置都是青紫一片。

周晓雯也就不再想着楚臻了。如果可以,她还是喜欢这个男人,还是想好好的去追求他,虽然只是见了几面而已,但也许是得不到的就格外美好吧,她总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

可她不是不想去爱,而是没本事去爱。她这半辈子,就只学会了楚楚可怜,小鸟依人的去依附男人,她只学会了当丫鬟,而楚臻那样的人,也许需要的是一位公主吧。

而她也没资本去当无忧无虑的公主。

顾海东是主动凑过来的,这个男人长相不错,但性格颇为猥琐,一点儿也不像他的演员儿子顾铭,她周旋着收了这男人几个包,时不时给点好处,却从没想过和他有什么发展。

但就在那时,猝不及防的,她的妈妈接了一通电话后告诉她,她的父亲,那个精神病,从病院里逃走了。

天旋地转的,她和妈妈住的明亮的大房子也像忽地暗了几度。

战战兢兢一个月后,她见到了自己被精神病院折磨的像鬼一样的父亲,他已经完全疯了,抓着她要钱,然后卖毒品去缓解戒断的痛苦。

她一个个去问那些男友,愿不愿意娶自己,愿不愿意带自己和她的妈妈去国外,或者别的省份生活也好。

她理智全无,几乎崩溃,为自己想象中的一切即将失去而担惊受怕,她甚至不敢带着妈妈两个人离开,因为多年来像吸血虫寄生在男人身上生活已经成了她下意识的反应,她惧怕独立生活,惧怕无依无靠,惧怕失去依附,惧怕重新开始,她也舍不得这么多年来她积攒的车子包包和首饰,那是她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她想到可以用孩子来逼迫那些人就范。

她怀孕了,只是没有人愿意娶她。她的父亲没有拿到钱,气急败坏,一脚把她踹的流产。

不知是谁透漏的,她的家庭,她的过往,她的一切都被扒了出来,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评说,不久她被学校勒令退学。

周晓雯忽然想起刚进大学时,那个为她跳楼的男生,那个男生算不上有钱,连个几万的包也要贷款买,只是他总是眨着两只星星眼看她,好像一只忠诚又憨傻的笨狗。周晓雯是真的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为了所谓的爱去贷款,甚至去跳楼。

那样浓烈的爱。

可她不要爱,她要的是钱。

在医院里,来看她的,除了妈妈,只有沈律柯。这个温和的男人说她的父亲已经被抓住了不用担心,又给了她一叠钱让她先好好安顿下来。她笑着说谢谢。

那是个平和的傍晚,周晓雯和沈律柯说了分手,她道:“你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我太坏了,要是我这么坏的人霸占着你这么好的人,那对那些还相信爱情的善良小姑娘可就太残忍了。”

沈律柯笑笑,拿了一罐周晓雯拿来的啤酒和她一起对饮:“你就没想过,也许是我害的你,你的父亲无缘无故跑出来,学校里你的信息铺天盖地,我只顾气我父亲,而把你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

周晓雯喝了一口酒,她瘫软在沙发上,醉眼朦胧的审视着自己的过往,脆弱又刚强:“我接受自己的人生,而不是顾影自怜,自怨自艾,苦也好,难也好,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这不是任何人的过错,无关于我的父亲,无关于我的母亲,也无关于任何人,因为世界就是这样的,世界是不会因为你的痛苦和有多少凄惨的苦衷就改变的。”

他们此生没再见过了。

*

沈律柯后来听闻,周晓雯又和顾海龙在一起了,还怀了孕,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后来顾铭出了事,顾海东跑路,当然他不可能带上周晓雯,至于之后如何,他就不知道了。

某种意义来说,李澜清和周晓雯很像,从小就缺席的父亲,被打骂威胁的痛苦,众人的孤立。

但他们不会抱怨命运的不公,他们的愤怒也不指向那些伤害和讨厌他们的人。因为他们知道,世界就是这样运转的,恶意总是像水一样往下流淌的,没有这个人,也会有那个人。

只是周晓雯选择了无止境地索取和吸收,她要通过牢牢抓紧更多的钱和男人,然后爬上更高的阶级来维持安全感,而那些男人不管是贪图□□还是给予真正的爱,周晓雯永远在衡量,计算,利用,哪怕是她自己真的想去喜欢了,她也要权衡利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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