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好我的抱枕,调整好我的手机,准备完毕追剧吃的各种小零食和饮品。
快乐的追番时光。
——
“呃,唔……”我难受的扯过被子,把头盖住,以此抵挡外边倾斜的太阳光。
好困,想继续睡……但是今天还要给路明非做指导。但我好困……
在床上赖了半晌,我才磨磨蹭蹭爬起来。
昨晚睡太晚了,不该在三点半才睡。
我努力抑制想要揉眼睛都冲动,不断眨眼睛打着哈欠去卫生间。
在冷水被泼到脸上后我总算才得到几分清醒。
洗漱,换衣,吃早午饭。完成一系列事情之后已经是将近中午。
我拉开窗帘,眯着眼睛开窗通风。
“天气真不错。”
我把自己再收拾一下,脑子里过了几遍待会要和路明非讲的一些注意事情以及夹杂的关于学生会私货。
鉴于路明非再过个几分钟还有事,我就简单讲几句,不碍他什么事。
主要是刷个脸熟。
“嗯?”我回头,看向窗外的钟楼,视线里的钟楼安安静静,优越的视力让我得以看清敲钟人并不在上面,笨重的报时钟周围只有白鸽嬉戏,偶有微风吹过,其力道也不足以让它发出声音。
刚刚听见的钟声是幻听吗?
也许。
书中路明非听见的钟声也不过是魔鬼同他相遇时那会儿的背景音,严格来说他还在睡梦中,我是无法听见他梦境里的钟声。
更何况学院里敲钟一般是星期天,这里遵守着基督教的规则,在基督教里,星期天一般是去教堂祷告,同时那天也是圣子耶稣的复活日。学院选在这天敲响钟声,是祝福在屠龙中死去的勇士如耶稣那样重获新生。
算是他们的浪漫吧。
虽然也挺讽刺的:流有恶魔血脉的人居然祝福妄图戮神的同族如同圣子那样重生。
地狱笑话。
我丢开烦杂的思绪,重新整理好面部表情到路明非的寝室门前举起手敲门。
没反应。
我继续敲门,直到我隐约听见门内人的说话声。
“来了来了——”门内的人拉长语调,尾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谁呀?让不让人……”路明非打开门,在看见门外的人的那刻声音被突兀掐断。他直愣愣看着我,结结巴巴的喊我师姐问我怎么就过来了。
我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服,不太好意思的询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要不约个时间,我下次再过来跟你说关于学院的事?”我掏出终端。
“没关系——我是说,没有打扰。”他局促的挠头,低头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脸色爆红。
“对不起师姐请给我几分钟!”他如同旋风般迅速关上门,过大的音量引起周围寝室的人纷纷探出头。
我沐浴在众人探究的目光里强装镇定,对他们尽可能自然的微笑,心里算着还有多久时间供我使用时,警报拉响。
在我的目之所及,他们的神色从看热闹的放松迅速变化为肃然。
像是事前演习过一般,他们整体有序的向电梯汇集。
路明非匆匆忙忙地跑出来,虽然头发还翘着,但整体来说已经整洁不少。
“怎么回事?!”他大喊。
芬格尔探出头为他解释,顺便还口花花我和陈墨瞳。
嗯?她从哪里冒出来的?
陈墨瞳:“你也没改掉裸睡的习惯啊。”
路明非擅自打断他们之间熟稔的对话,提出的问题大意其实和原文相差不大,只是其措辞不知为什么要委婉一些。
嗯,是因为有两个学姐在这吗?
我见周围的人的密度少了许多,算算时间觉得再不去就要迟到了,头疼的打断了路明非和芬格尔之间歪到天际的对话,推着路明非的肩膀:
“总之,我们快走吧。”
“走啦!”陈墨瞳好似看不惯我温吞的举动,一把抓住路明非的手腕,硬是凭着混血种优秀的力气拖着他飞奔,那速度几乎要把路明非当风筝放飞。
“唉,唉?”我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看着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慢半拍跑出去几步,又重新折返回来帮不方便下床的芬格尔关上门后再去追他们。
我跟随众人进入总控制室,来不及在人群中寻找路明非,倒是先跟楚子航对上了视线。
我下意识看向左右周围,牙疼的发觉我来的属实太晚了些,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我尽量不引人注意的走到狮心会那边,为了不引起更多的注意力,我找了偏后的位置坐下。
公文包,我忘记带了!我无声哀嚎。
当然这公文包其实换别的也可以,但学院好像比较重视仪式感,在出席一些比较重要的场合需要携带公文包表示自己对这次活动的重视。
我一个没带包的在高年级中格格不入,不过还好我挑的位置靠后,只要不做出什么大动作基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旁边坐着的人凑过来和我打招呼,我瞥向他,对我而言不算陌生的面孔,可我不记得他的名字。
大概是平常整理交接文件时经常看见的,血统较低的学员吧。我漫不经心的想着,面上露出笑容回应他:“你好。”
那个人好像更激动了,但还记得压低声音还想说什么,但周围瞬间安静的众人让张嘴的他显得相当滑稽。
总算安静下来的。我直视前方,索然无味的听着施耐德教授的讲话。
路明非的犯蠢让人实在不忍直视,作为一个刚踏入里世界的新生,他说出这样不过脑筋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
——前提是他没有惹人注意的s级血统。
这样高阶的血统意味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众人瞩目,而上一个s级令人扼腕的悲剧和前几个s级堪称变态的成绩更是让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过度解读,甚至会进行比较。
而我也忘了告诉他一些里世界里的基本常识,因为这些常识过于基础我反而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一定会知道。
……等事情都结束后我得好好给他恶补一些常识。
我捏着山根,略有困意,但还能抗。
我低头揉了揉太阳穴,在听见众人的抽气声后,我适时抬头看向屏幕。
“哇。”我小声惊叹。
施耐德教授介绍小型城市的来历,恺撒顺利的理解教授的意思,而教授肯定了他的猜想。
所有人取出笔记本,接上了数据线。
我抽出磁卡准备用备用电脑,并向旁边的人借了纸笔。
诺玛的声音回荡在控制室,我面前的屏幕上呈现出我常用的界面设置。
为了不让自己摸鱼摸得过于明显,我勉强打起精神,盯着那个城市三维模拟图像。
我本来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不合群才看的,然而,然而……
我看见了什么?我感受到了什么?我触碰到了什么?
我恍惚中感觉自己置身建筑物其中,甚至能看见里面有两个“人”在活动,我就像是幽灵一样跟着他们,看着他们是如何一点点构造青铜城。
我听着较年长的男人对他的胞弟解释一些机关的效果,讲解其是如何运作的。
在我想要进一步凑过去看那些细节时……
旁边的人发出压抑的惊叹,放平常根本不会被我注意的声音仿佛在传入我耳朵的瞬间被强制放大百倍,我瞬间从难以言喻的感觉中惊醒,脑子嗡嗡作响,呆愣的看着刷新后的三维地图。
我刚刚……又发呆了?
我完全遗忘了几分钟前我的所见所闻,按住额角蹦出的青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我发誓我以后非必要不熬夜,熬夜后的脑子太难受的。
我莫名对路明非解答出来的建筑构造提不起兴趣,低头看面前的白纸。
映入眼帘的是比狂放画作还要狂放,比抽象画作更加意识流的作品。
我:“……?”
我陷入沉默,并且疑惑我自己发呆的时候手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