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运动量相对而言只不过算是热身运动,连活动筋骨都算不上,放在学院撑死算是重新熟悉招式,血都不会冒自然就不会跳出小游戏来。
只是普通人的身体相较于混血种而言有些脆弱,下手一个不知轻重就会造成伤害。如今已是夏天,周遭的空气实在令我燥热烦闷,脾气自然比平常差上许多,下手不自觉重了两分。
他脱臼的下巴就是我不小心弄的。
苍天可鉴日月可表,我平常和其他皮糙肉厚的同学打惯了,只是弄伤下巴已经足够收敛了好吧!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忍不住叹了口气,埋怨他为什么把车停在荒郊野岭的位置,连路灯都少见。
他呜咽着出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下巴脱臼,口水流了他一脸,眼泪鼻涕一大把糊了满脸,他用恐惧哀求的目光看着我。
我感知他身体的晃动程度,下意识加重脚上力气又瞥及他苍白的脸色稍微懈了点力。
“别动啊,你再动我怕我忍不住把你胸骨踩骨折了。”我决定实话实说,希望得到当事人的配合,但似乎不小心起反效果了。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和扭曲的面孔,我嫌恶的移开视线,摸出学校手机试着拨打中国分部校工部的电话。
打通了。
我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一边用平静的语气让他们找几个身强力壮面容不要太凶狠的人过来,给他们报了我现在的位置。
没等多久我看见一束光过来,担心是别人,谨慎的把那男人拖进车里藏好,小心观察来者是路过还是特意。
哦,自己人。来得还蛮快的。
我钻出车,示意人在车里,顺便提醒不是叫你们来处理他的是叫你们帮我的。
“去,把他揍一顿。”我风轻云淡的说着,掏出另一个手机往旁边走,“别下手太重……算了,注意点别打死。”
“那可是普通人,不是我们平常打交道的东西。”
我看着他们身上的衣服几乎要被肌肉撑爆的身材改口,并拨打了报警电话。
在电话通了那一刻瞬间影帝附体,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声音惊慌失措说我要报警。
我声泪俱下的说这那个黑车司机差点对我做的恶行,一笔带过我对他下手的狠辣程度,庆幸的说还好有路过的好心人帮我。
我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配合隐隐约约传来的拳拳到肉和男人含糊的惨叫,显得真实不少。
我国警察的速度很快,他们制止了好心友人们乐于助人的行为,客客气气的将我送上警车带我们去做笔录,好心人则自己开车跟着。
我在警局以我选修过测写为由指出他不是第一次犯罪。
为民除害,我辈义不容辞!
再次感谢我的身体看起来不长肌肉。
那个男人被警方记住了。
热心市民在做完笔录后走了,走之前犹豫的看向我,我用蛇传音示意根本不碍事后他们离开。
在这安全感爆棚的地方我能有什么事?
折腾完后虽然天色还没亮,但时间已经快五点了,这个时间点去找宾馆未免惹人奇怪,况且我实在困极。厚着脸皮向警方人员讨了毯子披身上,抱着包蜷缩在椅子上囫囵睡了一觉,睡得不是很安稳。我习惯了一有风吹草动就被惊醒的经历,但在他们看来估计是还在后怕,对刚才差点发生的事还有些阴影。
我:“……”
我:“是的没错我超柔弱的。”
我眼也不眨的说着学院里的人如果知道会发上论坛当笑料的话。
警方给我妈妈打了电话,简明扼要的说明我遭遇的事情希望我妈有空的话过来接我。
等看见我妈赶来,委屈的心情一下席卷我的全身,眼泪迅速在眼眶中聚集欲落未落。
“妈……”我抽抽搭搭的哭出声,哽咽着对我妈诉委屈,“我好怕……”全然忘记是谁先把那坏人打到在地,恶人似的让他下巴脱臼废除武力躺倒在地动弹不得。
我妈见状,也顾不得问我详情,再加上我自从飞机上下来的难看脸色到现在都没恢复过,仿佛下一秒就会阙过去。
等上了车,我妈絮絮叨叨的说下次回来不要那么晚,要早点——回来得晚些也没事,可以让她或是我爸过来接我。
我一一应下,肚子又饿身体又困胃还感觉翻江倒海,精神萎靡不振,缩在车座上眯着眼睛对我妈说我好饿又好困好难受。
我哼哼唧唧的说想要吐我晕车。
妈妈说之前不是不晕吗怎么突然晕车了一边给我打开车窗。
我:“……”
瞬间回想起那可怕的记忆,胃隐隐抽搐翻腾。
风太大了妈妈,女儿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妈妈带我去喝粥,我勉强喝完半碗摆手说我不行了吃不下了。
托妈妈那句话的福,我的PTSD好像出现了。
待会还要坐车回家,我不想在车上吐了。
妈妈开的车相比我经历的魔鬼飙车简直平稳安全,我勉强眯了一小会儿,等回家后摇摇晃晃上楼找我的房间,连袜子都来不及脱面朝下倒在床上。
熟悉的洗衣粉味道充盈我的鼻腔,蛇群慢慢悠悠的在我家里的环境游走一番后重新缩回我的大脑。大脑根据蛇传来的信息判断这里环境无害,便放任我去找那周公交谈。
我恹恹的瘫了两天,直到我的高中同学喊我出来玩剧本杀。
“……你认真的嘛?大中午,这么热的天,出去玩剧本杀?”
我看着外面的艳阳天表示惊恐。
今年的夏天天气热得离谱,有些城市气温直达四十几度,我窝家里空调基本全天开着半步都不想出去空调房。
他说:“又没事,大不了你让你爸妈送你过来,这里有空调,玩完大概快太阳落山了。”
“行。”我思索一番应下,看到手机里的气温又感到一阵发怵。
这天气出去玩简直是遭罪!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我还是吃完饭就开着导航乘车去他所谓的剧本杀的门店。
他给我带了杯茉莉奶绿,这奶茶我没喝过,但尝试后发现味道还不错。不过更让我心情愉悦的是老朋友对我说的话:
“你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咬着吸管笑眯了眼睛,被他无意间说的话愉悦到,嘴上却说:“才几个月没见,说什么和以前一样不一样的?”
好朋友,你喊我大热天出来玩的事我原谅你了,如果拿到凶手身份我会努力不告诉你好给予你最棒的游戏体验。
这不是我第一次玩剧本杀,还算有点经验。我拿着属于我的人物本快速看完后,看着后面的任务默默记在心里。
虽然到最后还是会暴露的……但,能遮一时是一时吧。
我半是遗憾半是庆幸没有拿到凶手的身份。
朋友除了我外还喊了三四五来人,都是高中同学,简单打招呼过后我们就开始听主持人指挥了。
其中一个高中同学那叫一个厉害,推理能力惊呆众人,三下五除二排除掉其余人死死咬住我和另一个男同学,觉得凶手必定在我俩之中。
我朋友在此刻挺身而出,指着我的脸说我不可能是凶手。
“如果她是凶手的话她脸早红了好嘛!”朋友振振有词的说着别人听着觉得离谱,知道我的人觉得有道理的说辞。
“你说得对。”那位化身福尔摩斯的同学瞬间被说服,矛头指向剩下的唯一嫌疑人。
语气笃定自信:“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
你这是在cos江户川柯南吗?!
我拿着我的本目瞪口呆,看看我朋友思索我是该打他呢还是揍他呢还是不轻不重的骂他呢?
我还是凭着我满腔的父爱选择骂他,他这小身板挨我一拳我得跪地上求他别死。
最后的凶手还真是那位男同学,我也主动揭露我扮演的人物死守的秘密。
“那位死者……其实是我的恋人。”我努力遮掩我要与太阳肩并肩的嘴角,露出悲痛的表情力求代入人物,奈何同行的人实在活宝,我悲痛不出来,最后脸上呈现出扭曲的表情。
“这个社会不太理解像我们这样的恋人,因为这违背伦理传统……”
我干脆放弃伪装露出愈发猖狂的笑容,语气依旧恪守最后的本职:“我和她的相识……其实源于我们喜欢的同个作品。”
我把“我”和受害人的恋爱娓娓道来,顺便解答侦探在推理时“我”不对劲的地方。
“那你呢?为什么你的行踪我们问你你都一问三不知?”侦探看向手拿凶手牌的男同学。
“因为我是你们认识的人的双胞胎哥哥!”男同学苦着脸揭示真实身份,说这次剧本杀毫无游戏体验感,“弟弟和哥哥又不是同一个大学的,我怎么知道你们在干那些事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啊!早知道我就不拿这个身份了。”
朋友恍然大悟:“懂了,你拿的是‘天眼’剧本。妈耶,换我拿这个基本我直接乱杀!”
嗯,知道你有玩了七八本的经验了,快坐下。
因为有侦探的存在,主持人拼命拖慢进度也还是比预估的时间要早结束一个多小时。
我发出不会动脑筋的人遇到逻辑性强的大佬的感慨:“从此以后我要改口叫你名侦探!你喜欢叫江户川乱步还是福尔摩斯?”
“不。”侦探扶扶眼睛,镜片一闪,语气激昂,“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好的名侦探,没问题名侦探!”
耍完宝后好像也没事干,我们坐在位置上面面相觑,有人迟疑的提问:“那……回去了?”
散了散了。
总体来说这是一次愉快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