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灿摸了摸创可贴，没说什么。

三人到教导处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一堆人。

吴楠、体育老师、教导处主任、校长，李延以及他的母亲。

钟灿一进去，吴楠先走了过来，见她胳膊上绑的纱布，皱了皱眉：“严不严重？”

钟灿摇摇头：“还好。”

一个女人疾步走上前，脸上带着愧意和歉疚：“对不起同学，都是我没教育好自己的孩子，都是我的错，李延他伤了你严不严重啊？如果要任何医药费的话都由我出，真是对不起你啊。”

女人穿着打扮都很精致，看得出来家境很好，李延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仿佛与他不相干。

女人说着抹了把眼泪，想要伸手握住钟灿，钟灿一个侧身不动声色的躲开，往里走了走看向老师。

“事情的起因经过老师们了解清楚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从头到尾再讲一遍。”钟灿平静的开口。

“这件事我们大致已经有了了解，后续会给你一个交代。”教导主任看向她，缓缓开口。

钟灿却又冷声道：“不止我，还得给周咎一个交代。”

教导主任有点懵：“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站在一旁的李延不屑的笑了下。

钟灿：“周咎之前因为打架被通报批评，还给予了处分，是不是也得给他一个交代？毕竟……你们当时只听信了李延的一面之词，所有人都不相信他。”

“那件事。”教导主任突然想起来，看向了站在钟灿身后的周咎，恍然大悟，又扭头去看李延，“所以那次你是真的在虐猫？”

李延始终保持沉默，但脸上的表情却又明晃晃的挂着淡淡的笑意。

“还有。”钟灿继续开口，“一次偶然我去实验室给老师拿东西，遇见李延在实验室做不正常的实验。”

钟灿冷不丁的一会儿一句蹦出来，一件一件诉说着李延的罪行，老师们的脸色愈加铁青。

双手负背的校长突然沉声问道：“什么叫不正常的实验？”

钟灿：“我看到了几只血肉模糊的小白鼠，那绝不是正常实验会出现的情况，实验室不是有监控吗？查一下就知道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校长拿手指着李延，横眉怒目。

李延没回答，视线看向钟灿，不置可否。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亮声响起。

李延的脸上出现一个红手印，是校长打的。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李延笑了下，缓缓偏过头，淡淡喊了声：“爸，再不成器不也还是你养的？”

钟灿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了看周咎。

周咎似是也没想到，李延会是校长的儿子，眼里也有几分讶异。

怪不得，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李延妈妈，原来爸爸早就站在了一旁。

李延妈妈跑到李延身旁，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只能无声的抹着眼泪。

钟灿不卑不亢道：“所以这件事学校打算怎么处理？”

房间里气氛沉重，半晌后，校长开了口：“给他记过，勒令其回家反省，后续留校察看。”

“还有呢？”钟灿淡淡的问道。

校长带着威压的眼神看向她：“还有什么？”

钟灿：“我要李延也被全校通报批评，并当面向我们道歉，就现在。”

李延妈妈一听，就拽着李延道：“你快道歉！做错事赶紧道歉，让你同学原谅你，快去！”

李延被推搡着到了钟灿面前，却迟迟不开口。

钟灿直视着他的眼神，丝毫不躲避，两人沉默的对峙着。

几秒后，李延突然弯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声音清晰语气诚恳：“对不起钟灿同学，是我做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钟灿表情冷淡，不为所动：“还有呢？”

李延缓缓直起身，哪里还有认真道歉的态度，眼里分明藏着笑意，他眨了下眼，然后看了眼旁边的周咎，装模作样的开口：“对不起啊，周咎同学。”

周咎站的挺直，冷眼看着他，没有搭理。

李延后退一步，看向两人：“这样可以了吗？”

钟灿：“是不是真心道歉只有你知道。”

李延两手一摊：“那你要我怎样？”

齐悠在一旁小声说了句：“恶心。”

李延妈妈又凑过来，然后朝着他们鞠了一躬：“我也向你们道歉，都是我没教育好孩子，回去我一定会好好管教。”

钟灿和周咎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

“先带他们回班吧。”校长对着吴楠说完，又转头看向他们，“下周一早会，会对李延进行全校通报批评。”

李延的事情很快就在全校流传开来，关于他虐猫，关于他伤人，关于他是校长儿子这些事情一夕之间成为众人的八卦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