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事,他是这样回答的。
小事?对方再度问他。
片刻,陆京墨再次将人推开,严厉斥问:“我问你,你昨夜你除了做出救我这种如此危险之事,到底还要做什么?!”
徐澜清端坐着,也表示不过是一些小事情,救自己才是大事。
宫里和官署,如此重要,岂非小事?陆京墨反问之,徐澜清也只是再重复刚才的话。
“好,你不说,那我来猜!”陆京墨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昨夜,徐澜清本要去做许多危险的事情,但又因为什么被阻止了。
所以,他抓住徐澜清的手腕,将自己所猜皆说出,“如果我没猜错,在宫里各处,官署各部,皆有你的人,那些人一直替你收集马家一派的罪证,然后你要在今日,在朝堂上,用当初红衣大炮的罪证,通过李虎和中书省帮助,将那些事全都呈上去,以此彻底打压或者.......彻底清除马家和马皇后一派,我说的对吗?”
作为曾经经历过皇位之争的人,陆京墨从只言片语中便能将得出如此说法,不全无道理。
一是想来自己不在时,含漳和落花探一并跟着徐澜清,多年来落花探虽埋没,但含漳一直想恢复过去的一切,因此徐澜清及其势力,定会在这时助落花探在各处安插人手,互惠互利。
加之他后来在西洛时,自己曾私下问过,现在楚王这“手”能“伸”到哪里。
结果,含漳一听,只是抬头看天后又看他,便已算是给了答案—仅仅只是过去三年有余,昔日并不受宠的楚王,只是在皇城、在这大渝中根基稳固。
而联想到这些后,加上刚才说是宫里官署的人皆停手,就猜到定是昨夜趁着要救自己,各处的人要做什么,想想和徐澜清有关的,目前在朝堂最有势力的其中之人—中书省尚书李虎。
但李虎和中书省需要找一个好由头,一个马家的把柄,思来想去,红衣大炮这事有白溱给的证据,便是最好的“利刃”。
到此,陆京墨已了然,加上彼时作为马家和马皇后一派的中心人物徐广,就是在临走前才敢来自己这。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人已去康州,惹不了火上身。
而徐广不在了,马家背后的势力只能听马昭的,马昭年岁在那,马皇后又是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凭借陛下盛宠而做事之人。
串联起来后,徐澜清要是真这么做,也就说得通了。
更重要的是,说完这话后,徐澜清似是放松了下来,有种瞒着人后被揭穿的感觉,更是印证了陆京墨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也不知是怎么的,这般模样落在陆京墨眼里,竟然有些......爽?心里舒畅了起来。
除了因为徐澜清敢于为自己在此时做这么危险的大事以外,更重要是这人啊,爱瞒着自己做事不是有一次两次了,从前猜不透是因为摸不准脾性。
但现在反而能猜出来,想来许是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摸清楚脾气后肆无忌惮罢了。
所以,他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一把揪对方过来,贱兮兮道:“我有这么重要吗?值得楚王殿下,赔上自己的所有,来铲除马家,甚至......架空陛下?”
是的,陆京墨更是猜到了最后,这么做会让中书省以外的六部一省以及三衙三司两台皆大换血,陛下压不住这么多事,最后若真能成功,就能做到悄无声息的彻底架空当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