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澜清看了看一旁的茶杯,思绪万千,他现在都琢磨不透这里头的门路,冯节和荣莱本是要杀通敌相关的人,结果荣莱却反向杀了冯节,这可以认为是荣莱的自保。
那么为什么这一场自保会演变成万愁勤的手笔?马昭作为同样参与了通敌的一方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更奇怪的是手眼通天的落花探竟挡不住他人的谋杀,桩桩件件,令人生疑,这背后是不是有更大的手笔?
手笔.....手笔......不知为何,他记起了陆京墨义正言辞的警告,“万愁勤啊,要我说此人就一墙头草,审时度势有过之而无不及,永远站利益去选择哪一边,只要对他有利,只要能让他永远站在那个他所认为最靠谱的位置,为最大的利益行动。”
所谓择明主而奉,谋士也好,文臣武官也罢,如择一主便会追随到底,墙头草两边摆,结局无外乎是死得凄惨。
可万愁勤不同,择主而栖对他而言没有好处,慧芳阁亦是如此,想要世世代代都高高在上,那么每一次选择都极其重要。
徐澜清听着他逐件逐件细细讲予,好似在叮嘱,将前尘旧事从不愿意回想的记忆中挖出来,摊开来,以此警告他不可掉以轻心。
这么多事凑在一块,徐澜清总算明白陆京墨为何如此惧怕,说到底上一世的万愁勤一手遮天,给了很多苦头,死里逃生次数不少,最后如果不是生死一搏,用一场大乱将其暗杀,恐下场只会死得更早。
说完了这些,陆京墨自己都由衷的感慨起来,苦笑着如果那时没有站出来,现在还好端端在北漠,远离朝廷,远离权力与纷争,远离......想到这里,徐澜清歪着头挡在他面前。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久,但你说他读不懂他的情绪吗?去夜廊之前可能是,可那之后,徐澜清多多少少能读懂陆京墨。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哪怕这一世再变,也都在那么偶尔之间,陷入在无穷无尽的后悔中。
没反应过来,他便堵住了嘴,软乎温热的触感,让反应不过来的陆京墨稍微推了推,接着十指相扣的指尖如同被电触那边,酥麻了些许。
濡湿交缠,唇舌蜜绕,直到陆京墨十分不舍地推开徐澜清,才得以结束。
唉......有些遭不住啊!陆京墨愈发为过去的自己感到无语,早知道和徐澜清亲吻是这么舒服的事情,从前那些吵闹恩怨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别担心,我知那一世你已尽力。”徐澜清以额抵额,是心疼,也是安慰,闹得陆京墨哭笑不得,忍不住抬起手来,一把弹开脑门。
自己绝对不会再上当了,而且现在有了他,也不再会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危险的......事情......想到这里,眸子一下子暗淡下来,陆京墨答应了他很多,可唯独这个,却从来没有实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