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澜清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前堂门前。

从陆京墨被带离朝堂那一刻，心就跟着去了。

那一刻真的很想去承认这件事，但一直以来的所有努力与付出都不允许踏出这一步。

这一刻他才明白，皇权皇位，希望希翼，势力实力，拥有既是枷锁。

踏不出的一步，使他决定不在伪装，与其一直躲避锋芒，还不如直接展露锋芒。

只有能真正保护到人，那才是自己的实力，什么都保护不了，到头来藏得不过是为了皇权去委屈在意之人的懦弱！

“阿辛......我的......”淡淡一言，徐澜清转而看向众人。

三人一言不发，只有祁宇明注意到了，以前徐澜清总会说自己是属于陆京墨的，然而现在......在陆京墨牺牲自我来解决这一场斗争时，徐澜清......

变了。

张慕回道：“名单上的那些人我可以安排，但是这样，陛下会不会.....”

毕竟禁军可不同于别军，若是不见了人那可是会出事的。

“宫里来报说皇后知晓此事生了大气，定会加重对父皇的药量，加紧撺掇徐广和马昭谋反，一网打尽再好不过。”徐澜清并不在意这些，他现在想要的，是一步登天。

祁宇明和宵冉有些一头雾水，问起什么药，只见含漳解释着皇后娘娘不久前曾向太医院求了一些白林，一味治疗寒疾的微毒之药，每次只能参入一小片，量若多了，半年可让人咳嗽加重，不出一年全身长脓疮溃疡难耐，一年半载差不多可能会七孔流血手足充血活活被折磨死。

祁宇明一下子反应过来，难怪父王进宫回来总是说陛下咳嗽的厉害，难道说......“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此事的？”

一开始。

这是张慕给的回答，因为一开始知晓此事的是他。

早两年前，按照徐澜清的吩咐，整个太医院除了三个资历颇深的老太医外，其余已被张家诏安或者被替换，所以此事悄然被张家老爷和张慕知晓。

含漳接着道：“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也换得差不多了，还有各宫各处的，但是这样做一时只有七成把握，楚王殿下确定？”

这个问题的确很大，多年来精心布局不代表可以有百分百的把我，如果此时贸然动手，能好当然，不能那就一全军覆没。

背对着大家的徐澜清，良久才转过身来，这时大家才看清楚他的神色。

空洞的眼神，平静的笑意，其余三人没发觉到什么，只有还能在微微一愣！

这样的神情似曾相识.....就好像.....好像......

“含漳，我跟你说，别看现在澄贰高兴着，以前的眼神可奇怪了，就哪怕难，永远都是空洞的，毫无思绪的，就好像失去了某样珍贵东西后，人彻底疯了一样，你说奇不奇怪？”这是在夜廊时，白溱曾经和自己说过的一句闲话。

而现在，徐澜清也像极了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也终于明白白溱口中那种失去了心爱之人是什么眼神。

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