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墨没起,直坦言不敢,称枉顾信任擅离职守,私自入京,请陛下责罚。
此言一出!议论声四起,北漠王脸铁青得厉害,天杀的亲儿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西洛王赶紧想打圆场,却又一瞬间认出世子身上那件朝服,是自家逆子那件,话到嘴边噎回肚里,脸色更加难堪。
更离奇的来了,皇上一反常态,乐呵道:“朕知道,你从小孝心重,你的母妃亦是朕的表妹,朕自然也记挂着她,看在你一片孝心上,就罚你闭府思过一月,好好伺候王妃。”
这态度险些让御史言官惊掉下巴,虽说此话在理,北漠王妃也的确是前宰相与长公主的女儿,多年顽疾缠身,孝道为先是自然的。
在理又牵强,这种擅自回京本就二等重罪,皇上三言两语成罚也是赏,赏也是罚。
唯独一人,那满眼全是担惊受怕,死死紧盯陆京墨,表面所有云淡风轻不过遮掩在意与紧张。
说好能看住呢?说好绝不让他混进是非呢?说好在北漠等自己呢?
为什么?总要哪有危险往哪凑!
唯一让他有些许安心同时,深感怪异的是父皇那暧昧的态度,感觉......感觉像找了个牵强理由自圆其说,为陆京墨开脱?太奇怪了!
同样难为的还有陆京墨,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原想趁皇上大发雷霆之际直接开口一通说,承认谣言从自己而起,来个罪加一等,现在这样他倒不好接。
这局面,要想往自己的方向前进,只能另辟蹊径,想想.....想.....他摸到腰间的配剑,顿时心生一计!或许现下这般情形,不失为一好办法!
他先百般恭敬谢了陛下的隆恩,话锋一转,接着便说道自己还有一事,万望陛下成全。
“陆世子!擅自入京乃重罪!陛下宽恕你竟得寸进尺!”
“陛下!世子顽劣任性!此事若不重罚!恐边境难安!”
“陛下!陆世子......”
一些言官看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指责陆京墨,还求严惩以儆效尤!
瞧着局面控制不住,怀王刚想站出来,陆京墨冷笑反击:“边境难安?且不说我陆家时代忠君爱国,保北漠百年安宁,我陆京墨保皇子杀蛮族灭夜廊!你们.....又算几何?”
这等看起来猖狂至极的言论朝堂哗然,一向听说陆世子谦逊内敛,单纯善良的大臣们纷纷开始倒戈,言辞激烈,已然引起众怒。
这就是陆京墨想要的,这个时候比起激怒态度异常的皇上,还不如激怒这堆臣子来得可靠。
吵闹间,陆京墨立刻起身,直指徐澜清,傲慢溢于言表:“忆起半年前大胜得归,陛下曾亲口允小臣一愿,小臣今日便请陛下赐!许小臣嫁予北漠王,还小臣多年夙愿!”
杂吵声戛然而止.....明堂静悄斐然,所有人难以置信,皆望向这不知天高地厚,不明人伦纲纪的世子爷。
后头一大臣终从震惊中抽离,直接跳脚大吼“放肆!楚王殿下岂容你放肆玷污?!”
陆京墨笑得肆意傲然,目中无人之势与平时判若两人,他一直.....一直注视着所指之人,势在必得坚定不移。
“今天,你徐澜清是我的人。”无声的话语,传递着至真情感,但这是危语,是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的狂悖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