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仵作初验,冯节死于中毒,但毒药并非藏于他身,反而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可让其脏腑发黑,猜测可能并非服毒。”没过几日,陈云便将仵作所查详细奉上,徐澜清倒无过多意外。
有人混进去让冯节服毒,想想是挺不可思议的,审来审去也没个结果,现在还说可能是一种慢性毒药,渗入五脏六腑,必然不简单。
陆京墨思考片刻,同感不可思议,按理来说慢性毒药都应该是身边人才下的了手,以他的了解,冯节上一世身边除了儿子不过妻妾成群,就算内室那点事怎么可能下到做主的头上啊?
难道是慧芳阁?也不大可能,冯节再怎么说也是六阁老之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在能和平,莫名死了极可能会引发冯家不满,没人愿意冒险。
绞尽脑汁想不出所以然来,一旁的刘琦眨巴着眼,单纯道:“慢性毒药?身边人或者是伺候的人都有可能,再说了这又不是没钱办不到的事,有钱能使鬼推磨!”
是这个理没错,但陈云早就想到这一点,难为起来,“该审的都审问过了,严刑逼供也试过了,没人愿意承认这事也无知情者。”
突然!陆京墨灵光一闪,望向徐澜清,不知为何徐澜清似乎心有灵犀,两人异口同声:“知情者?对!”
这番动作后又相视一笑,徐澜清让陈云去审问一下那些服侍的人,尤其是问清楚冯节最近吃了什么,经常去哪里吃东西或者流连忘返于何处。
五大三粗的刘琦,一点都看不懂世子与楚王为何一个眼神就能想到一块去,又觉得尴尬,便找了个借口跟着陈云去了。
没曾想,仅仅一日,靠这点还真让陈云查出些东西来,“有几个侍从,贴身的,说是冯节饮食并无不妥,倒是前些日子有人偷偷送了一盒康州佛茶,冯节爱不释手经常要喝,就算喝完咳嗽半个时辰也要喝,但因为老家伙是个烟枪,便没把这事当回事。”
喝茶,是不会咳嗽的,尤其是康州佛茶。
茶色缕清香如檀木,清心宁神,故赐名“佛茶”,是专上供皇陵祭祀所用的贡品,每年只有先帝忌辰皇上才能喝上一口,能拿此茶送冯节,非权贵所能及。
彼时陆京墨真拿着一本《通惠录》看,此书正好是在讲一个和尚为了得到那唯一能得道成佛的位置,偷偷在饭菜中下毒杀害同门师兄弟,最后却反遭暗算的故事。
徐澜清则问:“那盒康州佛茶现在何处?”话音刚落,刘琦跑得气喘吁吁,抱着一盒子跑进来,还大喊:“找着了找着了!”说完那盒子直接放在二人面前,指着乐呵:“嘿嘿,这就是那康州佛茶,我在尚菊会那找着的。”
陆京墨毫不犹豫去伸手打开,一股浓郁的檀香扑面而来,直冲鼻子,虽说檀香能清心静神,但过多过分浓郁那就变成呛了!
徐澜清凑过去一嗅!立马盖上了,直言此绝不可能是康州佛茶,“佛茶我算是闻过,那檀香清幽,如此浓重断不能是康州佛茶,倒是很像一种花。”
越说越离奇,三人面面相觑,听着楚王娓娓道来:“花名为千手花,形似千手观音,香似檀木极浓,提炼出小许一滴,便可致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