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斟酒时,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有个青淤斑痕,还有些皮鞭的痕迹,陆京墨倒也没遮遮掩掩,轻轻拉下,说是玷污了冯大人的眼。
冯节给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后,悄然道:“那位陈大人,看来对莫公子甚是不好啊。”这种所谓的“不好”,陆京墨自然知道是什么,但再不好,对于冯节而言,是好的。
“陈大人......爱疼,自是时时疼我。”说出这句话时,陆京墨都快反胃恶心死了,但没办法,要想知道慧芳阁的事情,必须和冯节有点什么。
又是一杯酒下肚,手腕放在桌上,冯节摁了摁那青淤的地方,陆京墨倒是不动声色,照样还是一副自自然然,丝毫没有痛感。
冯节似乎很怜惜,道:“那陈大人这种疼你的方式,不喜欢?”边说手还一直在揉,但这种为温柔的揉拧对于这种伤而言是一种疼痛的传达,陆京墨即使痛着,也还是表示喜欢。
谁喜欢痛呢?他是不喜欢的,但有些人喜欢,就好像眼前这位冯节,出了名的爱折磨人,上一世查冯节的时候,就知道这个老色鬼还爱搞花样,折腾死过人,没想到这一世还是这般,真是丧尽天良的坏老头。
就在冯节越揉力度越大时,外面的吵杂声戛然而止,陆京墨没当一回事,他还是专注于对付冯节,“大人若是想疼也是可以的,只不过,疼一次是疼,疼千百次也是疼,多人疼也是疼。”
冯节一听,眼前一亮,当即夸赞陆京墨,“莫公子可真是通透,疼人这事,自然不止我一个人来疼。”听到这话,陆京墨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就知道冯节想干嘛,干的都不是人事。
“那,大人您说,很多人疼,那是谁来一起来疼呢?”
“当然是.....”
就在冯节要说出来时,屋门被推开,只见一人站在门口,不声不响地盯着他们。
望着里头,冯节的手摁着陆京墨的手,问道:“玩够了吗?”他这话像是在问冯节。
冯节惊慌不已,怒道:“你是谁?来人!把这人给我拖出去!”可他说完时,手下的人完全没有出现,甚至连声都没有。
陆京墨照样不慌不忙喝着酒,还抱怨:“坏我好事!”随即直接上手!反手扣压冯节于桌上,一气呵成!不忘瞄了一眼那人,没好气。
那人传过层层纱帘走到二人面前,那穿着,那打扮,完全和刚才那位非要赌到底的富商完全一致,
“你?!是你?!你们......放开我!我告诉你们!抓我可没好处!”冯节叫嚣,可陆京墨完全没听他的,还更大力,疼得人家龇牙咧嘴。
就知道这人的出现准会坏事,既然都进来了,陆京墨也没法,抱怨道:“你就不应该来。”对呀,不该来这里,不该来破坏他的精心谋划。
那人的眼神中倒是不尽然的温柔,表示自己应该来,本来就应该来,说完便走到陆京墨跟前,一指挑起那块轻薄白纱,问:“好玩吗?”
好玩?哪里好玩了!怎么人不在京城竟然在这?!陆京墨气不打一处来。
而此刻的尚菊会,从一片混乱,变成了寂静无比,如同外面的月色那般,遮掩于朦胧之下,掩盖着绝对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