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是去穆兰关，半道一行人就直接转去了反方向的菊城，这虽地处北边，但盛产各类菊花，气候宜人，可以说这里是北漠除了肃州以外最繁华的地方之一。

因为是偷偷来，将绝大部分士兵和几位将士安置在远处的城外后，一行人乔装打扮，以商人的身份进入了菊城。

找好歇脚的地方，陈云就问：“你觉得来这里可以调查到徐广那点事？”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北漠虽大，但远离政权中心的京城，想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与马家扯上关系。

陆京墨则打开窗户，刚好选了个算高的客栈，可以目视半个菊城，直接开口问：“陈云，你以前待在徐广身边那些时日，有听说过，慧芳阁？”

陈云没听过，说是待在徐广身边久，许多事情都告知他，但不代表能事事知晓，往深处说，徐广那份不知能否称之为感情的情感，只不过是宣泄，不代表发自内心，正因如此才格外恶心。

“京为官者，都已致仕后能入慧芳阁为荣，慧为灵心慧性，芳，代指青史流芳，能进入慧芳阁的人，既要出生世家大族，又要朝中地位极高人脉广泛，比如内河王家、庆东冯家等等，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互相联姻，维持关系，与宫中内务府也时常交好，通过钱财贿赂，就算致仕也可知晓天下大事，以此来达到符合利益的目的，而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为官者只多不少。”一番话下来，陈云是一头雾水，这个慧芳阁这么厉害，和他们要调查马家以及徐广有何关系？

可是，陆京墨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人惊觉不对，“你别忘了，只有世家大族的女子，才可为后。”

陈云咽喉，可这种......这种暗地里操控朝堂的荒唐事，难道当今陛下不知道吗？！

当今陛下？陆京墨听了发问后，不禁冷笑一声，反问：“陛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是他瞧不起，而是实则就是这样，和皇族不同，世家大族掌握的权势只多不少，他们世代为官，联手起来就可翻云覆雨，上一世就是如此。

“不不不，这也太荒唐了！还有，世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陈云难以置信，一脸惊悚，大渝国内竟有这般存在，想想便十分可怕。

陆京墨依靠在窗边，平静道：“因为，上一世，是我灭了慧芳阁，灭了世家大族，没了他们，那个人才能安安稳稳坐在皇位上的。”

窗外吵嚷，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唯独屋内安静得连水滴落的声音都清晰无比，陈云怔住了，他盯着对方，半晌不出声。

从前，陆京墨把上一世的事情藏得严严实实，无人知晓，现在，面对已然是知情者的陈云，他淡定得说出了自己做过的事情。

“世子，冒昧问问，你上一世，到底杀了多少人？”

“不多，就是把阻碍到那个人坐上皇位的人，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