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城，这里虽地处北漠，仍常年阳光灿烂。

遥想上一世，陆京墨在拿慧芳阁一点办法都没有时，有人告知他，北漠菊城的李家，每年都会在此举办盛大的尚菊会，挑选出能上供的绝品。

但！这只是表面！

“所以说，你，把慧芳阁的人全杀了？”

“是。”

陆京墨毫不含糊，直接承认，因为没什么好遮掩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陈云片刻间，用复杂的目光扫视眼前人，他始终不敢相信，世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转过头来想想，不奇怪，就凭借对待蛮王的态度，便能看清一二。

慧芳阁，这个神秘且复杂的存在，倘若真能手眼通天，想必那一世给了人不少苦头吃，以至于最后用残忍的手段，了结一切。

“可......这和我们来菊城有何关系？”陈云问道。

陆京墨指了指不远处，表示尚菊会快要开始了，而慧芳阁的人，也会前来这里，赏菊饮酒，吟诗作对。

当然，这些都是表面，陆京墨怪笑着，实则......“你知道，京中有规定，不许官员狎妓，哪怕是致仕的也不可，所以他们只能往外找，可去了外地被当地官府发现也不行，寻遍大渝，便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好理由。”

眼咕噜一转！陈云意识到什么，“我懂了！表面尚菊会，高风亮节，博得一个替皇上办事的好名声，内底子里是放纵自我，纵情声色，狎妓？”

陆京墨还补充一句：“尚菊夜宴可不止狎妓，有些人甚至带几个一等一的小相公来，等在赌桌上，筹码就不是银两，是那些小相公了，所以，我们进城时，好些马车下来的都不是女子，而是男子，知道为何了吧？”

顿时，陈云脸色十分难看，狎妓可以理解，那相公来赌又是什么烂事？！这也太不是人了吧？

“明日便是尚菊会了，有些老家伙狎妓，自然有人寻刺激要赌相公，灌醉灌醉，便能套出话来。”陆京墨早已做好万全打算。

上一世他也是这么干的，假扮成温柔可人的小相公，故意输给某位阁老，接着又哄又灌，最后套出慧芳阁内不少事。

不过，就算知道了，放在这一世，并无十足把握。

他苦思冥想许久，目前来看一切皆存在变数，比如李德妃与马皇后，徐广与徐澜清，陈云与张慕，这么多人和事都变了，难保别的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