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陆京墨刚回到官署,只见徐澜清和王为在聊着事情,不便打扰,就径直往后头走去,想着准备明日的酒水。
徐澜清是注意到人回来的,可瞧着样子不太对,就没理会,想着或许是因为要面对如此多灾民的缘故吧。
等王为说完,徐澜清道“那就是说,这三年来,不止丁税有问题,连上供的田赋、商税数目都不少,可问题是,我看着知州知府看着也没多享受荣华富贵啊。”
王为对此也很头疼,按照派人去查过,知州也好,知府也罢,甚至是秦州城的一些其他的小官员,家中过的并不算大富大贵。
左思右想,徐澜清还是先让王为他们继续查着,他也毫无头绪,说是有问题,可钱财流向何处?不是知州知府他们的口袋里,那又是谁的钱袋子?
等王为退下后,他走到后头去找陆京墨,见着他,却发现人正忙着,毫无架子,而是亲力亲为,和这些官署的人一起搬着一大桶一大桶的酒水。
徐澜清顿时觉得自己真的小瞧他了,从前没觉得他娇气,大概还算有点王府世子的做派。
现在看起来,他从做事也好,行动也罢,看起来都不再是过去那般天真烂漫。
半年的时候,人真的能改变这么多吗?徐澜清不知道,但他清楚,这样的改变,对于一个未来可能要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人来说,是件好事。
只是内心深处,还是希翼着,陆京墨能好好在他身后,受他保护。
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直到搬完那些酒水,人也吩咐完明日的事后,他才走上前去。
“阿辛,累了休息,明日我去就好。”这么一声,陆京墨转头就对上了人,摇摇头,道“无事,对了!我有事跟你说。”
正好此时,外头有人来,说是含漳的人回来报信,二人赶紧走到主厅。
含漳的人将河闸之事,以及张含二人上山去查的事情都尽数告知。
“河闸?这东西不是要当地官署准了才可以建造的吗?柳南的官员知道这事吗?”徐澜清问了问,可含漳的人并不知情,只说是那位“爷”让那些人建的。
陆京墨没有作声,事在人为,要查要罚,说小了是官署的事,说大了是朝廷的事,自己听着就成。
徐澜清坐在那,半晌也没说话,陆京墨见状,让人先下去休息后,道“既然是大事,那你还是跟王为商讨吧。”
“你不是有事说吗?我听听,王为那,不着急。”徐澜清对这事倒不算着急,想着先等含漳他们在说。
陆京墨此是才坐在他旁边,道“今日我去给灾民送酒水,顺带听到件稀奇事。”
其实陆京墨是故意去问的,毕竟流言这事他想搞清楚,而城外的灾民在那里多日了,肯定也会听到不少流言。
但他问了好些人,都说流言这事他们只知道从城里传出,并不清楚具体到底是何事。
不过,他倒是听到另外一件怪事,一个原本是城里做小贩的人跟他说,闹旱灾开始前一个月,有一家富贵人家的公子莫名的投了井,过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