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明深谙世事且口直心快的人。
当然了,西洛王世子可以风风火火,自然是个有本事的。
这一点是太渊府里公认的,毕竟论武不输大皇子,论文自然也是和陆京墨平分秋色。
所以当大家见到他,都对其十分恭敬,倒是本人不习惯这样,老是跟谁都勾肩搭背笑脸相迎,除非有人惹恼他。
想到这里,陆京墨轻笑两声,在他看来,祁宇明能活着,真是太好了,心里的罪恶感仿佛轻了几分。
一路上,祁宇明都跟他说着休沐的时候游山玩水的事情,“你不知道,我去了你们家封地那边,简直就是好山好水好景色,连宵冉都说那里是桃园春色不染尘!”
提起宵冉,陆京墨脸色就沉了下去,这个人他知道,上一世里是夜廊国来的质子,一直寄养在西洛王府,和祁宇明也算是相处久的。
上一世对宵冉,他接触不多,但是最后他的情况真的可以说惨绝人寰。
死于夜廊的王位之争,被兄长砍去手足,最后毁了容貌,连头都砍了下来,挂在城墙外,份外凄凉。
那时候,祁宇明默不作声地去了夜廊,替他收尸,抱着他的头颅,昂首挺胸地出了夜廊后,曾闭门在府里一年不出。
而现在,这人也活着,而且看得出两个人相处很融洽,甚至可以在祁宇明的话中听出了丝丝宠溺的味道。
瞄了一眼宵冉后,陆京墨靠到祁宇明耳边,问道“你还带质子去游玩,要是被陛下知道了......”
倒是祁宇明毫无顾忌,大笑不止,“哈哈哈哈,怕这个?陛下整日忙着朝政,哪有闲心思去关心一个寄养在王府的质子?何况我们俩.....”刚准备开口,宵冉赶紧上前把人嘴直捂住,意味深长地看着陆京墨。
看见二人这样,陆京墨想了想,难道这二人还发生了一些什么?祁宇明虽说爽朗,但也不知道被霄冉就这么直接捂着。
祁宇明倒是挣扎着推开宵冉,装模作样用手肘撞了一下宵冉后,道“没什么,反正京墨知道了也没关系。”
说完就拉了拉陆京墨的袖子,小声道“你呢?我听说你得了风寒,好些日子都没好起来,而且听说二殿下去给你又送药又送补品的。”
什么?!给我送药?!你在说什么啊!还有!为什么你这么叫徐澜清啊?!
陆京墨着实被祁宇明的话惊到了,他怎么不知道徐澜清给他送东西了?!
愣在原地,心想着太奇怪了,不说徐澜清送些什么,上一世祁宇明就没这么叫过徐澜清,要么就是那个家伙,要么就是那个人,在北漠王府灭门后更是直接脱口而出就是昏君!
难道这里和记忆不同?不对!那不可能,重生后所见一切都与过去一样!
心中碎碎着,祁宇明说些什么他全然都没进耳,显然就是没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还以为陆京墨是不知道这事,祁宇明笑道“哎呀,真没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二皇子竟然会跟你芳心暗许,你倒好,吃了人家的药好起来了也不多谢两句。”
此话一出,陆京墨吓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滞了,这都是哪门子和哪门子的事?芳心暗许?徐澜清对他?
“怎么可能?!那人就是笑面虎!温润如玉?你是双眼全瞎还是被他灌了什么迷药?!”陆京墨近乎吼着,周围的学子们听此动静都看着陆京墨。
就没见过陆京墨有如此脾气,大家都瞠目结舌,祁宇明更是直接上头摸了摸他额头,以为他是不是因为风寒烧坏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