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她说的:“每一行都要缝仔细,紧实些,不然棉花该睡跑嘞。”
我看一会儿,理解得差不多,“明白了,就是看耐心!”
“恩。”她好像满意地点头,眼光垂下继续缝,“你坐不住也莫得,我陪你便好,顺便帮帮你。”
自己想作的,自己最起码要做百分之九十九,不然她帮我作,不能算我的心意。
看步骤应该不难,我留一点余地,“那我实在作不好再叫你帮忙。”
她将棉被来回缝□□行,刚才有点乱的棉花现在平整地在行之间,我伸手摸了摸缝上的白线,感觉确实很紧。
“还是个体力活。”我笑着说。
“我觉不需撒子力气”她将针插回枕头,转身下床侧过头说:“你也作得。”
眼睛随她去向柜子的身体动,比较放松地说:“是啊,又不是搬重东西。”
她从柜子里拿一块纯白一块花色的布叠手上走过来,眼光由前转向我,“小又,帮我把棉被折嘞”双手朝我伸一下,“我把被面铺上。”
“哦,好。”
大腿蹭过床尾的托盘,我转身彻底坐上床,叠上快铺到床尾的被子,抱被子坐回去时转头看床边的她,“好了。”
她干脆应一声,我到床尾后,转身前听见后侧她说:“等等我在上面,你在下面,咱们把布铺平,再把棉被放上去。”
她说话的时候我已经转身,看她站床头把布撑开朝下抖,我说:“好,晓得了,”等布的下边落床上,紧接着扯住下边,屁股后挪往后扯。
应该不到两分钟,刚才叠起来的布平铺在了床上,我抚了抚手边刚铺平的角落,感觉——“这布够软的。”
朝上的余光瞥见她手拿插针的枕头靠床的角,她跪在枕头的位置,“老板给的好料子嘞。”抬眼看她抚平踩过的地方,随后抬起浅笑的双眼,“小又,棉被拿来。”
她伸出的手,我随之转身,双手把叠好的薄被前倾上身递给她。她前撑着身体,伸手发力,拿住被,“有姑娘帮就是不同,省心许多。”
晓得这是变相对我的夸奖,我欣然接受地嘿嘿笑了笑,“那肯定的呀~我夺厉害!”
她像是默认地微笑,向床外瞥一眼,“药应当快煎好嘞”随即回过头站起身,抖着展开手里被子,“等缝完棉被,我马上端来你喝。”
有一点抵触药的苦味,脑海忽然闪过吃嘴里的梅子,我向后侧身看托盘里的罐子,觉得肯定会酸甜适中,淡化苦味。
和她铺好棉被,又铺上有花色的布料。
全铺好后,她低头把棉被低下预留到外面的白布向被上叠起来,“折上嘞便和方才一样缝到底,四边全缝上,棉被便不能团起来嘞。”
我身体倾过去,看她折过的地方,回想起小时候睡过这样的被子,觉得土土的,现在才明白为啥要这样缝。
“晓得啦。”
折好一边之后,她拔出插在枕头上的针,穿线之后从上插到底下,好像用了好大的劲。开始还好,现在越看越困,我转身拿来罐子,边吃边看。
她缝的时候会跟我说几句话,不知不觉绕了大半圈,终于缝到床外边搭着的那块。
把耷拉下去的三折上床,她单腿支在右胸前,上身往下低,脑袋比我玩手机的时候都要低,接着开始动作。
“玉娘每日惦记小乔,常说梦里有小乔的模样,便不愿意起。”
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让我忽略的记忆归来,玉娘也是把女儿推向深渊的人。
有点后悔给红糖。
“每天靠做梦安慰自个儿,也不知道能安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