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的心好像降落,我没心情想太多,轻轻亲他一口,缩他怀里快速喘气。
“啧啧啧,才几日教养成这副样子,等过些日子——”
“这几日耽搁不少事,她过门的礼就从简。”手挪到我的身前,向上摸摸我微张的嘴,“三日后请你、还有子阔他们来吃顿酒就得。”怕他把手再伸我嘴里,我悄悄躲了躲。他像是没发现,“明儿你得空代我知会一声,省得后日请柬送去,再寻不到人。”
“真是好交情,自个儿怀抱娇妾,还使唤我,呵!”姓刘的听上去有点气,“我成你们传话的嘞?”
他低声笑了一下,“不能白传。”身后的手把我往前推,我茫然地抬起头,他向我侧目垂下眼,“回房去。”
感觉他们像有话说,我不想错过逃跑的机会,目光凑近他,抓住他布料,“那你啥时候来?”
他眼珠移开一下,转回后眉毛微蹙。
我咽了咽口水,默默收回手,“晓晓得了。”低头借他推的劲,脚踩地,站起来。
头虽然低着,眼睛依旧看他,“那我回去了。”
他眼光离开我眼前,我晓得得不到回应,转身脚步略快地往外走。
“那时顶嘴不饶人的模样,还当她多不服的性子。”姓刘的话就像尖锐的刺扎得我疼地慢下脚步,而李玉随口说的让我忽然明白为啥叫我来一趟,“不服也晓得进退,这样的才得趣。”
突然晓得,他叫我来就和展示物品差不多。
把我放在怀里,让人看我像个玩具任他摆弄,哈哈!
不知不觉间,我抬起了头,藏蓝的天笼罩院子里,即使有烛光照明,我依旧感觉充斥着令人窒息的黑。
每一步都格外地沉重,透不过气。
我感觉我走下去的脚步是下坠的,身上的疼也在加剧我的痛苦,我想跑,可是却停下了。
大概下三阶台阶,李运停在我下位。
“姨娘,夜深不好走,我叫麻谷送你回房?”
记不清我具体说了啥,应该是答应的话,不然我身边不会有光陪伴。
尊严被他们按地上压碎,我能做的只有一声不吭地出去,哈哈哈。
在今天逃跑的想法更加强烈,我恨不得现在就跑出这个弯弯绕绕的院子,逃离不属于我的世界。
“姨娘……”身边人突然发声,我克制内心的想法,侧过头问他:“咋了?”
“您若是觉不够亮,我随您近烛台走。慢些也不打紧的。”
怀疑他或许发现我有点奇怪?我装作没事地摇摇头,“不用,快点回屋比较好。”
他又面朝前方低下了头。
我没移开的眼睛落在他和灯笼之间,产生了一个想法,但也要想清楚借口。
没走几步,虚化的目光逐渐集中,侧过头,尽量放松,“刘老板来干啥呀?”
他眼睛似乎斜了斜,嘴巴似乎张开,可没有听见声音。
猜他大概有他的顾虑,我思考过后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一个,递给他,“我也想好好伺候老爷。”往他面前送,“晓得多些也好伺候啊。”
灯笼和周围几根柱子上的烛光,此刻在他眼里显得特别亮。
眼睛往下见他一只手要放开木棍,我不确定他犹豫的原因是啥,走到他斜前,俯身和他平视,“你应该已经听说了,老爷说这些东西我能随便给人。”手捏着戒指送到他眼前,“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你回不回答都能收下。”
可能没有彻底消灭他的犹豫,我还想继续劝他,他忽然把手伸上来,笑容似乎带激动,“谢谢姨娘!”手掌在戒指下面不远,作像捧的动作,“姨娘仁慈。”
记得上次常顺怼我,就是这种手势。
我明白他的意思,把手指朝下,戒指放他手上,“不客气。”
收下礼物也等于收下好意,等过会儿再问说不定就能问出来了。
想着,走回他身边,刚要和他迈开脚,就听他很轻地说:“奴才在外头听得不真切,只听清一些。”
我脚步暂停,瞬间看他,“啥呀?”
他轻微侧过脸,双眼微抬,明显压低声音,“刘老板今儿来应当是瞧瞧老爷、帮程少东家传话的。”说完,双眼往下看,“旁的不晓得嘞。”
他不晓得具体,我再问也没啥用,想了想,问他一个认为关键的:“那刘老板常来吗?每次来都待多久呀?”
“常……”疑惑他咋停了,才听有脚步声走过来。我也适时闭上嘴,装没事跟他慢步走。经过的人渐远,他继续低声说:“常来的。只是每回待的时辰都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