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脑袋晃晃悠悠,控制不住下坠,实在挺不住又倒了下去。
“一会儿再说,我听不懂你说啥。”我不晓得和她谁声音更轻,可是我没力气说了。
没办法分清各种伤疼都属于哪,最明确的就是腰间火辣辣的疼。我垂下的手不敢碰到那,因为我晓得碰到的后果。
大概过了很长时间,被我靠的她又对着我的头顶轻声说话。
“老爷莫说得姑娘能回屋,姑娘要在这里委屈一宿。”稍微停顿,接着说:“秋禾晓得姑娘有大主意,但老爷不是能琢磨透的人,请姑娘多为自个儿想。”
眼神迷离地望向前面,风吹过脸上一道湿润,黑线贴近我湿了的双眼。
为自己想,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难道有啥不对的吗?想不明白。
“姑娘,我帮你理理头发得吗?”她低柔的话语声就在耳边,“不然老爷见了生气不好。”
话语中的字眼足够让我答应,可我昏沉的脑袋实在没有力气抬起来,于是声音很虚地问她:“这样能弄吗?”
没听到任何回应,我睁开沉重的眼皮,企图用不可能的角度看到她。
眼珠朝她努力,耳朵提前听见她轻轻的声音:“我扶姑娘靠墙坐稳,应当不能痛到姑娘。”
一场一场难熬的噩梦和疼痛纠缠我到天亮,秋禾的手终于从我嘴上挪开。
缓了一会儿,我终于有勇气看王八蛋抽开的皮肉。
脑袋侧过去往下瞥,衣服被抽破的地方沾到的血已经有变干的迹象,抽开的伤口有些结痂,可轻轻一动还是非常疼。
缓慢地挪开碰到那的手指,我脑袋重新靠墙,湿润的眼眶似乎流出泪来。
“不是人的王八蛋。”有些沙哑的嗓音即使不刻意控制依旧没有多大。
一只手逐渐进入视线,抚摸我眼睑下,轻而柔和的话语飘进我的耳里:“伤得不重,过两日便好嘞,姑娘莫怕。”
听见一点动静,我贴墙的脑袋朝声音转头,看到和秋禾打扮相似的女孩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没理我们之间任何人,转身径直从我们前面走过,最后消失在院门外。
感觉衣袖被扯动,我转回头看秋禾类似恳求的眼神,眉毛也成了可怜的形状。
她收腿改为跪坐,嘴巴缓缓张,低声对我说:“如若姑娘活不成,秋禾也莫得命活,请姑娘也想想奴才。”
她退后磕头时,我隐隐听见哭声。
好想脑子一直不清醒,那么我现在就不会胸闷难受了。
应该没过多久,我吞下不友善的话语,语气无力地说:“好。”
她抬头笑里带泪,“谢谢姑娘。”清晰的磕头声格外刺耳。
我撇开视线看向远处的石柱,上面的火不晓得啥时候灭了。
“姑娘里头该换嘞,我去给姑娘拿来。”
我没有回应。
她刚走不久,对面中间那间屋子的门打开,走出一个和她穿着一样的少女,少女转身把门关上,随后走到院子中央,我看清了长相。
冬雪和秋月一样没有理我,转身径直走向远门。
秋禾回来得很快。
我起来看秋禾拿着的衣服裤子还有月经必备,问她:“这衣服怎么是破的?”
她停留我脸上的目光向下偏移,随后半低着头抬眼说:“老爷瞧见姑娘的口子,说不准会心疼姑娘。”
“呵呵,他打人的时候都没有心疼,看见自己打的伤就会心疼?”我不屑地看她递过来的衣服,也没继续说啥,努力地伸手把衣服接过来。
手刚抓住衣服,我好像听见后面有人说话。看秋禾的反应,我大概没听错。
我没有靠近身后的窗前,还呼吸迟缓地往前面挪了两步。
“老爷应当醒嘞。”她声音还是那么低:“姑娘快些穿衣裳,好进去伺候。”
院子里除了我和她没别人,我现在也没心情在意太多,活动着疼到不行的胳膊,把衣服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