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姑姑膝盖如何了?”
扶苏坐在桌案对面问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楚荍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是有些淤青,而且也大王赐了药,擦了药过两天就好了。你别担心。”
她拿出袖子里的药膏放到桌上,讨好地朝扶苏的方向推了推,露出一个可以说是谄媚的笑容。
“担心?我该担心些什么?是姑姑的膝盖为什么会有淤青,还是昨晚姑姑出宫后父王就将胡美人和胡亥禁足?”扶苏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啜饮一口,嘴角一直挂着笑,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发生了什么。
不过楚荍一听扶苏这语气就知道他生气了。扶苏一向待人和善大度,很少生气,更别说对她生气。
这副冷淡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受不了啊啊啊啊!虽然扶苏一直在笑,语气平淡丝毫没有激动,但楚荍却感觉自己正在遭受比严刑拷打还要痛苦的折磨。
钝刀子割肉,更疼。
还是老实交代好了,争取一下宽大处理吧。
做完心里斗争,楚荍就把从昨天晚上直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这么长时间,姑姑怎么不将此事告诉我?”扶苏皱着眉有些生气的问,他没想到姑姑竟然为了他去威胁那两人。“而且,既然当时蒙叔就在旁边,姑姑应该拜托蒙叔让那胡美人把嘴闭紧的。”
“当时你伤的那么重,我那里想得了那么周全。而且后面我们留在雍城,也什么机会再去做些什么。”楚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些离谱了。
哎,扶苏难得叹了口气,“姑姑,你真的不适合做这种事。”
“放心,姑姑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了,以后这种事我会交给合适的人去办的。”
听到楚荍说以后,扶苏又是仰天叹了口气。身处王室,又是长公子,他自然没有天真到会认为无论是他还是楚荍,以后都不会用阴谋诡计,只是:
“以后姑姑无论要做什么,还是先和我商量一下如何?”
“你放心,以后姑姑一定和你商量,绝不擅自去做些蠢事。”
得了楚荍的保证,扶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这次父王只是轻轻带过,若有下次,谁又知道父王会是什么反应。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甚至没办法保护她。
“父王提到要在楚旧地设置分府,姑姑心中可有人选?”
“尚无。”楚荍摇摇头,此事她还没有什么头绪。她本就从雍城舟车劳顿地回咸阳,从昨晚到今天又发生这么事情,她脑子现在根本就转不动。“大王给了我三天时间,若公子感兴趣,不如随我回府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