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期待终会落空，最终都会变成掉落在地的头颅或其它器官以及飘荡于空中的绿色血液。

幸好，苏黎昭的同行人褚霁依然是褚霁。

但也没有关系，苏黎昭清楚，如果褚霁无故袭击人类，她可以让褚霁假死，再找到最优的解决方法。

回家是个美好的词汇，不论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

不过，对于此时的褚霁而言，并不美好。

她狠狠脚踩丧尸病毒，大获全胜，获得操控意识的主权，然而部分病毒躲进她的体内，她的所有行动再次受限。

暖流随头顶的温热消失，苏黎昭离开了她。

褚霁瘪嘴，她又进入什么都看不见、浑身难受的状态，生理性的焦躁再一次袭来。

瞬间她明白了系统跑路前的“劝慰”，似乎跟着苏黎昭能让她好受一点。

“上来。”

苏黎昭在说话，褚霁却无法辨析内容。

她说了什么？与混沌融为一体的声音和褚霁玩躲猫猫，她尽可能在一片类似电视白屏的响声中找出正确答案。

苏黎昭侧过头，时刻关注褚霁反应的她发现褚霁的放空。

几秒前还算有注意力的脸部表情此刻完全呆滞，与基地外游荡的丧尸别无二样。

她起身半蹲，反手捞起褚霁自然下垂的双臂，一个用力将人直接送到自己的背上。

这人依然轻飘飘，没什么重量，苏黎昭小幅度垫垫趴在她后背的褚霁。

以后该给她做什么吃的好？苏黎昭想。

“苏女士……”

“嘭”“嘭”“嘭”

接连几声枪响，白大褂彻底被血液染红，迸发的血液飞溅，银色子弹毫不留情穿透□□。

红色的警报灯闪烁，警报铃作响，趴在墙上奋力按下报警器的尸体逐渐顺墙滑到地上，溅开一片红色。

本该诞生奇迹的地方转眼间变成人间炼狱。

扔下一颗特制的炸弹，苏黎昭背起褚霁，迅速逃离基地的实验室。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带引起方圆几里持续几秒的振动。

曾经引以为傲的实验室被夷为平地，瞬间坍塌凹陷，徒留原地一个大坑。

苏黎昭身上淡淡的香味包裹她，褚霁分辨不出，但她很喜欢，就像一剂冷静剂，让褚霁前所未有的放松。

味道牵引她靠近，褚霁更加贴紧苏黎昭的后背，直接把脸蛋塞进她的脖颈。

“呼呼……”

她听见苏黎昭的疲惫，突破基地严防死守是件耗费大量体力是挑战。

褚霁唯一能做的是老老实实当个挂件，尽可能减轻苏黎昭的负担。

各基地的指挥中心结构错综复杂，连接基地与实验室的走廊层层关卡。

苏黎昭拿着随意从某个研究员尸体上取下的ID卡，狂奔向基地的地下二层。

只有地下二层的电梯能够直通地面，返回世界。

毫不留情踩过横七竖八倒下的尸体，避免淌进血液留下血色脚印，苏黎昭依靠自觉穿梭在基地中。

“快，跟上。”

宁静的世界忽然出现人类的声音，褚霁抬起头，宛如警觉的小动物，四处张望，接收辨别来自远方的声音。

二、四、六……

褚霁看到好几双穿军靴的脚迈整齐的步伐，他们是冲着她和苏黎昭来的！

“左……边有人。”褚霁说话模糊不清，像牙牙学语的小孩。

苏黎昭却听得特别清楚，她抛弃左转的念头，收回部分路上汇聚到枪口的异能，直接往右边走。

她曾经来过几次基地，左转是条通往电梯的近路亦是老油条每次带领自己离开的方向。

已经忘记老油条什么时候开始和她套近乎，苏黎昭狠咬后牙槽。

果然只有褚霁……她收紧拖起褚霁臀部的手。

“……右……转。”

“好。”

“左边呢？”

“……嗯。”

……

越靠近苏黎昭，褚霁眼前的“景象”越清晰。

随她俩的东躲西藏，基地的平面图缓缓印入她的脑海，褚霁欣喜若狂。

然而，倦意与弥补丧尸化的“礼物”一同到来。

还差一点点，褚霁强撑意识，她“看见”她和苏黎昭马上就到电梯口！只要转过这个弯道！

“苏黎昭，看来你的本事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