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嘛,等我当上掌门就去娶你,这样你也有面子不是?”
“那我姐姐说的,你曾经向我娘提亲的事呢?”
“那是她胡说!我从来没有去提亲过。你娘也是糊涂了,以为我常来玉衡山庄是看上了你姐姐,其实不是,我来这里都是为了你呀!我的心肝儿!”胡清图说着就要去拉程星素的手,程星素一转身又躲开了。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你打伤了我娘?”
“当然不是。”
“可是昨晚,我跟姐姐在廊下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身影了。”
“啊?”
程星素突然转身,眼神灼灼看着胡清图的脸,“你休想否认。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的身影,我是不会认错的。”
“我,我就是去散散步......”
“哼。是嘛。难道不是去跟莹儿幽会嘛?”程星素的唇角挂着一抹讥笑。她是在笑自己蠢笨如猪,这个胡清图不仅勾引了她,连庄里的侍女都没有放过。
“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有你一个!”
“可是她承认了。”
“胡说!是她先勾引我的!之前我多喝了几杯,错把她当成了你而已。”胡清图说着就要去拉程星素的手。
程星素顿觉眼前之人恶心至极,连连退了几步,可是还是被他给拉住了。
胡清图想强吻她,程星素一咬牙推开了他,自己却受力不住往后倒去,就这样从楼上掉了下去。掉下去的瞬间,其实她有想过的,干脆就这样一了百了吧。
程星素的腿断了。据大夫所说,哪怕接好了以后也会留下残疾。含岫夫人将胡清图赶走了,并警告他以后不许再踏入玉衡山庄一步,否则就算拼上老命也要拉他一起死。胡清莜和廖景临也走了。
周昀舟和钟问策走的时候,含岫夫人送他们到门口。
“婶婶,以后若有需要帮助,请尽管来找我。”周昀舟说道:“我认识几位名医,等我回去之后就派人去请来给星素小姐治腿,肯定有办法的。”
“鸣川,多谢你。还有钟阁主,多谢。谢谢你们给玉衡山庄留了几分体面。”
程星素坐在轮椅上,由侍女推着也来到了大门口。“周公子,钟阁主,一路顺风。”
“婶婶,星素小姐,多多保重。”周昀舟拱手作揖。
回去的马车上,周昀舟仍然苦着脸,钟问策给他倒了杯茶水。
“问策,你说,这世道对女子是不是太苛刻了一点儿?”
“确实不容易。相比较男子,女子受到的桎梏只会更多。”
“我听家中长辈说起,含岫婶婶本也是官家小姐,当年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了程庄主。程庄主去世得早,婶婶她一个人支撑着家业很不容易。不过,她以玉衡山庄作为女儿的嫁妆,这样一来,吸引的岂不都是那些唯利是图之人?当然,她作为母亲,为女儿们千挑万选值得依靠的男子,这本身没有错。然而不管是谁,若一味地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甚至企图用物质来交换真心,恐怕最后都是会失望的吧。”周昀舟又想起了程星素,她说自己已经没有了追求幸福的资格,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画地为牢,甚至还把打开牢门的钥匙交由别人去保管。
“世道无常,人心易变。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好呢?”
周昀舟皱起眉头,又松开,“其实,我也说不好。但我总觉得,与其千方百计地去找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幸福的人,不如自己先成为那个有能力获得幸福的人。”
“我们鸣川真的长大了呀!”钟问策笑起来。
“钟还行,你又拿我说笑!我希望老天赶紧派只妖女来制住你!”
“太好了!我正求之不得呢!”
周昀舟请了几位名医去为程星素治腿,还时不时派人给玉衡山庄送去礼物。至于程亭荷跟傅柯平,他们留在了庄里仍然经常吵架,吵的都是关于孩子、银子、面子等问题,终于有一天傅柯平还是走了。第二天程亭荷竟然追他而去,又一次离开了玉衡山庄。程星素能站起来了,在拐杖的支撑下可以走路了。她开始着手打理庄内的事务,偶而也会给周昀舟回函回礼。明天的问题就交给明天的自己去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