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出的气流宛如一小簇滚烫的火苗。
打在时浅耳侧、脖颈,掀起皮肤战栗。
炙热而灼人。
时浅身体僵硬,肌肉绷紧,托着她大腿的手变得无处安放。
涌入鼻腔的花香令人目眩神迷。
云岁晚的发热期又开始了。
她已经背着人从跑道走到一旁通往教学楼的小路,等候在此处的摄像机就位,该拍的镜头都配合拍完了。
为什么朝颜还迟迟不喊停?
时浅焦灼的,只感觉透过树荫洒进来的阳光格外刺眼。
背上云岁晚攀升的体温,甚至连带她也一同感染。
时浅的确很讨厌云岁晚没错,但她还没卑劣到借此机会,看着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控。
就当是同为omega,她也不可能眼睁睁放任同类陷入到这样的处境中,那是对所有omega的侮辱。
时浅咬牙,她一向百无禁忌,行事就在一念间。
不过是废条片而已,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正要不管不顾的直接将人放下,似是察觉到她念头,环在脖颈上的胳膊微微用力收拢。
“别......”
这一声像是叹息,轻轻吐在时浅耳边,尾音很快消散在空气中,除了她谁也听不见。
时浅根本无法理解,云岁晚身体烫成这样,却还残留有理智制止她,想要接着把这场戏演完。
她到底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抵抗发热期?
这样想着,时浅感受到女人垂在颈侧的手,非常细微地动了动。
尾指擦过脖颈敏感皮肤,如同羽毛般挠了挠,泛起轻飘飘的痒意。
明明云岁晚没说话,可莫名的,时浅从中读出了请求的意味。
昨夜的回忆被重新勾起。
尊重她人命运......时浅心里默念。
她耐着性子演下去,在快要走出定好的路线范围时,终于远远响起朝颜喊“cut”的声音。
时浅顿时泄力。
云岁晚虽轻,可再怎么说也是个身量跟她差不多的成年女性,为保证最终呈现的画面效果,她背的姿势很别扭,现下脖颈和腰都酸得紧。
全靠一口气吊着,才不至于直接将云岁晚扔到地上。
苏渔和陶酒一同赶来,随即面面相觑。
陶酒甚至回头又确认了一遍。
是已经结束了啊,时浅怎么还背着?
“那个...时老师......”苏渔委婉的措辞。
时浅打断道:“你们的房车停在哪?”
午休时间到,众人该收工的收工,工作人员将现场布置还原,造型组没等到两位主演,瞧了一圈发现——
“哟,时老师体力不错嘛。”助理导演调侃。
远处两人保持刚才的姿势化作小小人影,各自助理在旁边手忙脚乱的帮扶。
朝颜皱眉,“别看热闹了温言,快来帮忙收东西!”
温言应声,小跑过去,想了想又道:“你中午是不是应该给时浅加点餐啊?”
说完收获一枚白眼。
车统一停在空闲路边,恰逢室外戏,房车便被用来当作一个可供休息的小型空间。
时浅没有顾苏渔询问的,将云岁晚放到床上,直到车门关闭落锁,她才气息不稳地开口解释:“她...累得睡着了。”
“......”
苏渔欲言又止。
累睡着了?你是指敬业到生病也要坚持拍摄的云岁晚,在拍戏的时候趴你背上睡着了?
陶酒看着她也欲言又止。
这么离谱的话,偏偏找不到角度反驳,因为刚刚云岁晚的确在她背上一动不动,苏渔几次询问都没得到回应。
与其说睡着了,更像晕倒了。
苏渔:“我联系医......”
时浅怎么可能会让她去联系医院,勉强压下不耐,好脾气道:“云岁晚说了想要睡一觉,别打扰她。”
苏渔看向她的眼神仍然不是很信任。
时浅无奈,干脆搬了把折叠椅在房车门口坐下,“我就在这守着,如果她出任何问题,我负责,可以吗?”
陶酒一脸懵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调解道:“阿浅都这样说了,你放心吧小鱼,她从来不会说做不到的事。”
苏渔将信将疑,跟着搬了把折叠椅守在门口坐下,犹豫了会道歉:“抱歉时小姐,我只是很担心岁晚......”
时浅冷哼。
云岁晚倒是好福气,不管在哪身边都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将房车侧边遮阳棚撑开,三人便莫名其妙地一块坐在门口。
场助过来送盒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诡异的画面。
“怎么不去车里歇着?外面多热啊。”
正值中午阳光最热烈的时候,陶酒和苏渔早已热得满头大汗。
反观时浅坐姿优雅,姿态矜傲,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热意,但其实凑近了看,她额角也渗着一层薄汗。
只是因为是不易出汗的体质,看起来才比旁边两人好点。